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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没有半点心思处理工作上的事,到了下午的时间,慕淮南直接就将公司的事推到一边,拿起外套便起身离开。

刚好进来的沈助理看见他行色匆匆的模样,急忙追问,“慕总,您要出去么?”

“嗯。”

慕淮南淡声应道,连头都没回。

沈助理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想叫住他,可是慕淮南的脚步太快了,没用多久就从他的面前离开,于是最后沈助理只能打消了问他去哪的想法。

他发现,慕总最近真是越来越的奇怪了。

经常的不在公司。

只不过慕淮南的私事向来他不能过多询问,若非慕淮南不吩咐他什么,他只能是待在公司,什么都不过问。

慕淮南驱车来了趟医院。

女医生见到他,终于是放心的一笑,“慕先生,您终于过来了。”

慕淮南表情淡淡的,快步走进医院内,随口道,“再给我做一次检查。”

“好的。”

女医生什么也不问,点了点头。

可当检查结果出来了之后,除了病情加重了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没有任何一点的错误性。

女医生将检查的结果原原本本的告知他。

慕淮南坐在椅子中,听得晃神,神色间满是怔忡而镇定。

女医生诚恳地再一次道,“慕先生,您必须得住院接受治疗了。”

之前那段时间他们配合他的治疗,非但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因为黄曲霉菌的原因,他的病情加一次又一次的加重不少,到了他现在这个境地,若是再不住院全方位的接受治疗,那将会再无救得了的可能性。

女医生甚至用了“必须”这样的字眼,可见,情况非同一般。

甚至是已经到了不得已的地步。

慕淮南也很清楚,如果还想要这条命,自然是得听医生的话,再继续这么耗下去,他只是在让自己的生命快速流失的同时,承受着身体的痛苦,而现在甚至还有精神上的。

他淡淡的闭了下眼睛,倏尔起身。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理了理西装的领口,刚想要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倏尔又是失神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不知在想到了什么,微微低垂下了深邃的眼帘,他低淡的嗓音道,“等公司那边的事情快速安排好,我会尽快入院的。”

听不出情绪的扔下这句话,他即刻拔开长腿离开了。

女医生说了这么多次,终于听见他这样的回答,心底满是欣喜,终于也悄悄的安了心。

作为医生,她很乐意听到他这样的回答。

本来,他们这个团队会跑到海城来。也本就是为了他。

晚上的时候,慕淮南回到南苑别墅来。

晚餐已经做好了,盛夏没有下来。

据佣人的汇报,她已经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整一天,不曾出过半步房门。

慕淮南听闻,眼皮动了动,抬头朝着二楼的楼梯口凝望而去。

盛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东西,可是到底想了什么,到了后面却又不太清楚了。

越想,脑袋越乱,怎么都无法让她安静的理清楚思绪。

最后,不愿再去想那些会扰乱她思绪的东西,拿定了什么主意,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当她挂了电话时,房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太太,晚餐已经做好了。”是佣人,在叫她下去用餐。

可盛夏没有胃口,整整一天都没什么胃口,自从早上盛清妩来了之后,那些一字一句的语言仿佛还历历在目,刺得人无所适从。

她心里头憋闷着,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上,堵得难受,声音淡淡的说,“我不饿,你下去吧。”

佣人没有再说什么话,因为被从里面反锁上来的房门,这时忽然被人从外面拿着钥匙打开了。

主卧的房门推开。是慕淮南站在门外。

他目光笔致地看向她,盛夏也因为门口传来的动静也抬起眼帘看着门口,目光与他对视而上的间隙,像是故意不愿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她又将视线转了开。

这么细小的动作慕淮南自然也纳入了眼底,可他却又不着痕迹地走了进来,“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晚餐做好了,先下去吃点,嗯?”

语气不高不低的。

盛夏坐在梳妆台的椅子里,睫毛半垂,已经长得有些长的齐肩短发垂落在她耳际的两侧,有些挡住了她的脸,“我不饿。”

这么几个字说出来,真真假假慕淮南没有去理会。

当他走到她身侧时,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将她耳边的发丝捋到了她的耳后,“没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管怎么样,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盛斯顾还没有找到,你的身体不能先垮了。”

每次只要听到他说起关于盛斯顾的这个名字,或者是关系到他的事情,盛夏就觉得,这真有种说不出来的讽刺感。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让自己表现出那样的讽刺,淡淡的泰然自若着,连神情都没怎么动一下。

慕淮南低眸注视她时,瞥见了她手里攥着手机,“给谁打电话?”

盛夏看了看手机,抿了下唇,却是没有答话。

突然的,她道,“我会离开这里的。”

“”

“去找我哥。”盛夏说,“警局那边始终没有他的动静,霍家那边也找不到他,我不想再这样无动于衷的等下去,所以我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去找他。”

慕淮南听着她的话,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意外的,这样的事情,是本早就应该预料到的。

只不过当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亲口说出来时,他深邃的眼瞳凝滞着,凝视她侧面的脸色,在捋着她发丝还没有收回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之前说离婚的事”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的暗淡着,盛夏低垂下眼帘,看着光滑的梳妆台道,“这件事目前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正好想趁着这段时间出去找我哥的时候再好好想想,等我找到我哥回来,我就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男人浅薄的唇轻抿着,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眼底有深深的而压抑着疯狂,可是却听见他的声线低低淡淡着问,“去多久?”

“不知道。”盛夏伸手,掠过另一边的发丝别到耳后,不疾不徐着,声音飘渺如烟,“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五个月或者一年什么时候找到他,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停顿了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暗淡着深色淡淡开腔的补充道,“如果你等不急,想早点跟我离婚,你要么打一个电话给我让我回来签字,要么就用你自己的办法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再让人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

慕淮南喉结僵硬的滚动着,整个声音忽然都沙哑在了喉咙里。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挺拔的身姿立她身侧,有种孤傲的冷然挺立感,像一尊屹立的塑像。

盛夏见他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于是便问,“有什么问题么?”

稍稍的迟疑着,她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攥得更紧了。“或者如果你已经等不及,现在就想要离婚签字的话,你让律师准备离婚协议,我现在就可以签。”

慕淮南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甚至听没听进去都不知道。

他突然的又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盛夏浅浅淡淡的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今天也打了电话给唐家,让晚笙先一直帮照看着西西,问了西西的意思,西西也说没什么问题,警局跟霍家那边迟迟没有我哥的消息,我得越早离开去找他越好。”

“如果找不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找下去。”

“嗯。”盛夏说,“但也不一定,这么多人都在找他,总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如果找了一年我还是找不到他的话,那个时候我会回来的,毕竟西西还在这里,离开太久也不好,可以的话我也会抽时间回来看她的。”

慕淮南没再说什么,而是忽然弯身,将她从椅子中打横抱了起来。

“慕淮南”

盛夏有点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惊到,身体腾空时出于本能的,她双手勾住他的颈脖,错愕地抬头盯着他。

慕淮南低下眸子不着痕迹地淡淡笑着,“不管有什么决定,我不会阻拦你,现在先下楼吃点东西,嗯?”

对于离婚的那个话题,他自动的忽视过滤。

盛夏抿了下唇,细心的盯着他俊美的面容,忽然发现他的下巴似乎也在愈发的消瘦之外,没有从他完美的五官中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知道究竟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她的眼力不行始终洞悉不了。

而也不觉得他应该表现出其他什么情绪的,毕竟他这样的男人素来就是如此,不论任何东西都难以从他的面庞上窥觊出异样,她应该早就有所了解才是。

于是将目光敛了回,她没有故意的从他怀里挣扎下来,双手勾在他的颈脖上,整个人窝在男人宽大结实的怀里,她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慕淮南提唇笑了笑,接着就抱着她走出主卧的房门。

没有预期中那般大吵大闹。自从盛斯顾出事以来,盛夏之前的态度虽然有时尖锐,可在勉强接受了那件已经发生的事情之后,她没有任何的大吵大闹,除了在两人之间有一定的生疏冷淡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氛围。

她是如此态度,慕淮南就更不必说了。

从始至终,他好像愈发的不爱解释什么,愈发的心平气和镇定自若之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跟平常无异。

只不过大概是她的态度生疏冷淡有意的避开他,于是他没有像以前那般总是亲昵着。

有时候,不吵不闹,比水深火热要更为令人恐惧。

就像。真的一切都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走不下去的时候,人开始变得安静,变得沉淀,变得开始接受了这一切。

然后顺理成章的结束了所有。

即便,抱着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感觉,仿佛他们好像回到了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之前

从楼上下来,慕淮南将她放在了餐厅的位置中,盛夏的双手从他的颈脖上收回,抬起淡淡的眼睫时她瞥见了他的下颌,隐隐约约,男人素来干净光洁的下颌,似乎有了青渣。

他最近瘦了很多。

虽然她也在因为饮食不规律和精神上的压力而逐渐的消瘦着,可是他消瘦的程度好像从之前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盛夏不知道最近他都是怎么了。

但此刻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他怎么会瘦的这种问题,当他将她在位置中放下来之后,她将搁置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收了回。

“盛夏。”

用餐的过程中,慕淮南吃得不多,简简单单随便的吃了几口,似乎就没了什么胃口,放下筷子后,他不经意的捂了下右上腹的位置,随即却又是不着痕迹地移开了手,拿起了餐桌上的手帕擦拭了下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盛夏的胃口也大,最近她的胃是越发的小了,吃了几口便也没了胃口,正要放下筷子起身,听到他叫住她的声音。又停顿下来。

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中,盛夏抬起眼睫凝视他,静待他说下去。

“给我一天的时间。”

慕淮南放下手帕,目光与她对视而上,他开着腔,语气里辨不清是恳求还是随口的要求。

盛夏愣了愣,一时间不太明白他提这样的要求做什么,于是便问,“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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