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光阴如炼狱一般难熬,让每一个等待的人都度日如年。临近上课,我让陈鹏带着人回到了学校,自己则留在了医院里,而一班的人眼见黄亮云鹏飞出事,竟然选择全部留下陪同,没有一人离开。
三点,黄亮父母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们衣着朴素,还未看见黄亮,就焦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眼见他们如此悲伤,我内心倍感自责,若是我昨天就把胡建雄将要返校的消息告诉黄亮,兴许今天这一劫,能躲过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云鹏飞先于黄亮一步出了急诊室,还清醒的对着我们笑了笑,他父母看见他这样,好像见怪不怪,只是随便抱怨了几句,我则忧心忡忡的上前,着急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十天八天应该就能出院了。”云鹏飞强颜欢笑,略微皱了皱眉:“黄亮比我挨得实在,也不知道他扛不扛得住,哎。”
他这一说,黄亮的父母顿时又大哭了起来,我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等到云鹏飞被搬到病床上后,我压低声音,偷偷的问道:“那些社会上的人不是带有刀子么,怎么你们没被”
云鹏飞无力的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有点糊涂啊,胡建雄摆那么大的阵仗,却只是对我们拳脚相加,估计那杂碎也知道砍人是犯罪,提防着我们报警,所以才没有明目张胆的下令砍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不过,就算没动刀,形势也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期间,足够胡建雄兴风作浪了。
又隔了半小时,黄亮总算出现在了病房之中,这会的他,脸上裹满纱布,像个嗜睡的孩子一班,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父母抹着眼泪,不停的问医生情况如何,医生擦了下汗水,低沉的道:“生命没有危险,就是轻微脑震荡,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听见这番话,黄亮父母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他母亲颤颤巍巍的掏着包,摸出了一些钱递给云鹏飞父母。
不知为何,看见黄亮母亲的动作,我就心酸不已,而看他们的穿着,说明黄亮的家境并不好,一场架打下来,或许,会让他的家里承受莫大的负担,好在云鹏飞艰难的叫了声阿姨,说自己是黄亮的兄弟,医药费替他出了就行,不用还,黄亮母亲这才微微收了下手,满脸都是感激。
傍晚时分,林菁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下午怎么没去上课,我如实相告后,她也没有责怪我,还念叨着想要过来一趟,毕竟当时还是黄亮他们帮忙搬的家,我见她有心,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除了肖娜之外,别人都当林菁是我姐姐。
林菁赶到医院没多久,黄亮也清醒了过来,他刚睁开眼,就痛苦的哀嚎道:“哎哟,胡建雄那狗杂毛,干得我好痛啊。”
大家压抑了一下午,都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我一步上前,关切的道:“亮哥,还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啊。”黄亮瘪了瘪嘴,轻声的道:“叶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可能我命都没有了。”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还有上次我被打成狗,不也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说起来,我欠你的更多。”我微微一笑,卸去黄亮内心负担,他嗯了一声,脸色有些阴郁:“叶天,胡建雄那厮阴险至极,接下来我们不在,你的路不好走啊。”
我看着黄亮,语结得久久凝噎,他都成这样了,醒来第一件事居然不关心自己,反而还担忧着我,这样的兄弟情义,直让我内心说不出的感动。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笃定的道:“放心亮哥,你的仇,我一定给你报回来,接下来的路,我也一定不给你丢脸!”
男人之间,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心思,又安慰了黄亮云鹏飞几句后,我和林菁慢慢的离开了医院,只是,哪怕坐在车上,我的心情都沉重无比。
如今,胡建雄返校已是铁板钉钉,但他就像躲在背地里的小鬼,使出了一系列不耻的手段,让我们只能被动挨打。我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找到的社会上的人,也不知道,紧接着,他到底还要玩出什么样的花样,不过,我相信以手里四个班级的势力,若是真要在学校对峙起来,我并不见得就会怕他!
在门口下车后,我本想回学校上自习,可林菁说有话要对我讲,拉着我就回到了出租屋。
“叶天,胡建雄有钱有势,你斗得过他吗?”林菁坐在凳子上,漂亮的脸颊关心意味浓重,我唏嘘一句,不甘的道:“你知道我和他的恩怨,如果我不和他斗,我可能就会离开,还有,他把黄亮云鹏飞打成那样,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哎。”林菁叹了口气,目光无比的深邃:“我也知道你不会罢休的,只是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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