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整了整衣服,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
“你回来了?”
他盯着我好半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说:“进来。”
“好。”我心情沉重,默默跟着他走了进去。
看了眼墙上的摆钟,竟已凌晨两点!
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说:“你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工作虽然重要,可是也要保重身体。你自己也说斗不过命,为什么有些事情。不让它顺其自然?”
“所以命不是用来斗的,而是用来改的。”
他解开了领带,脱下了西装外套,回卧室换了一件卡其色毛衣长外套。
从始至终他似乎当我没有存在,一手拿着文件看了看,从冰箱里取了瓶咖啡。我实在看不惯他这样折腾,起身从他手中夺了咖啡。
“都这个点了,你还想干嘛呀?”我的声音带着哽咽与沙哑,在冰凉的空气中与他的视线相汇。
他想了想,面不改色的说:“黎洛欣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这种人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兄弟,可以做情人,但是做老公,完全不及格。
我没有太多的家庭使命感,妻子是个什么概念。我也很模糊。我甚至觉得一个人过也很好,太多的牵绊让我心累。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绝望的闭上眼,泪水如断线的珠珍滚滚而下:“我懂,我不是傻子,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吧。”
“你别这样,我希望你能幸福,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快乐。找个爱你的人,他能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心呵护你。你完全不需要像我这样的男人,不然你会很累,我也很累。”
我抽了口气,心中虽酸楚万分,却已没了泪水。
“那个夜晚,算什么?我想听实话。”我只想听一句真话,哪怕他不能许我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忠贞誓言。
他低头沉默很久,似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才说:“我向来对感情很淡漠,是个真正的混蛋。说实话我从来不缺女人,从少年开始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她们最终都会离开我。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单方面的谈一次恋爱,就像婚姻也是一样的。所以当我拒绝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和她们一样,退缩,然后远远离开我。
可是你却那么不一样,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往我的心门上撞。说真的,我很震撼!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一种怎样深刻的感情,不管我如何对你,都不肯离开。
所以我愿意给你,而我能给你的很少很少。我不否认在走投无路时,的确是为了你那一百万才跟你结婚的。可是那仅仅因为这一百万是你的,换作任何人。都不可以。”
“那为什么,又要跟我离婚?丁默雪只是你的一个恍子,对吗?”
“没错,她只是我的一个工具,一颗棋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丁家的实力很雄厚,我能和她交往,时不时的放出几个要订婚的消息,造成公司与丁氏合资的假相,对我的工作帮助很大。”
我失笑。心中百般滋味翻江倒海:“你也可以利用我。我想以你的心机,应该在我回国的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了,怎么不利用我?”
他喉结滚动,从我身上收回了视线,说:“你已经结婚了。”
“这不是理由。我也说过,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不顾一切回到你的身边。”
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几不可见的无措。我实在太了解他,所以一眼看穿。
“你喜欢我。是真心的喜欢我,对吗?真正用心喜欢的人,是不会去利用的。”
我替他说出了答案,他似乎松了口气。冲我笑了笑:“不是喜欢就非得在一起,相比这种抓不住的虚幻。我追求的东西更重要。很晚了,你可以在这里睡下。”
他从我手中拿回咖啡,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我想是不是到此真的该放手了?按照他所说的,去找个真正爱自己的人,让他宠我。爱我,捧在手心呵护着我的男人。
这些年的执念,在这一刻似乎有了释怀,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悲痛欲绝。
我对着紧闭的那扇门,说了句:“原皓臣。谢谢你曾经有真心对我。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努力的努力爱上别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彻彻底底的,忘记。”
那一晚,我以平身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座公寓。也想要彻底的逃离原皓臣的世界。我必须坚定自己所做的选择,不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十年够不够?如果不够,是不是要用尽一辈子?
宛白的事情最终断了线索,我在电话里对卓雅说:“不用再查下去了,我想已经没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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