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十余架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噪音,顺着罗尼河的下游蔓延而上。
格雷斯·思卡尔对于噪音熟视无赌,他身着暗黑色的阿卡丽学院作战服,阿卡丽学院狮鹫校徽和因思特帝国鹰身鸟首国徽印在左胸之上,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之下,他依旧看上去优雅而随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族的气质。
这个世界之上,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有人连活着都需要用尽全力,而有人则是一出生就站在顶点,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格雷斯·思卡尔就是天生就站在顶点的人类,他生在因思特最古老的贵族家庭,天生便含着金钥匙,格雷斯·思卡尔在幼年的时候就想象过自己的未来,在他的想象之中,他的人生应该像是从金色大堂的中心,一步步走上王位,接过权柄俯瞰众人。
而格雷斯·思卡尔的生活正像是他想象之中一样,他不仅出生好,而且还拥有着常人几乎难以企及的天赋,即便只是阿卡丽学院三年级的学生,他已经接近有了毕业的实力,在一众同学之中,他璀璨的就像是高空之中的太阳,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光辉。
如果不出意外,七年之后,他会成为帝国司神秘世界新一代的门面,去触及那真正属于神灵的世界。
一切有条不紊。
就是这次任务,格雷斯·思卡尔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这只会是他壮丽一生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或许日后连回忆都不会,毕竟这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它理应随着时光而被格雷斯·思卡尔遗忘。
想到这里,格雷斯·思卡尔转过了头,目光望向了一公里之外的那架直升机,那是他的未婚妻——伊薇特·伊丽莎白,这次任务他最在意的一件事情,便是培养他们的感情,他对于这段感情没有什么不满,伊薇特·伊丽莎白很符合他的审美,他也喜欢她的性格,但是少女总是有着叛逆,不满家族的联姻。
“你为什么不和你的未婚妻坐在一起?”
乔布斯其实很不想和格雷斯·思卡尔在一起,这会让他感觉很别扭,但是他没有资格去拒绝什么,这就是人情世故,它们教你习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学会苟延残喘的活着,这世界之上少有这么恶心人的东西。
“女孩,总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一下现实,之后我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会明白一切其实没有那么糟,甚至很美好。”
格雷斯·思卡尔没有看向乔布斯,只是微笑着说着,他永远绅士,永远高傲,永远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即便是乔布斯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有让女人着迷的魅力,但是这不妨碍他希望有人揍一顿这个家伙。
有人一本正经的装逼的时候,乔布斯都会这么想。
可惜,乔布斯也只是想想罢了。
夜色之下,直升机快速驶向远处,阿卡丽学院的学生即将开始他们的任务,而乔布斯需要做的就是兜底,当然估计也不需要他去兜底,毕竟这些人都是天才,天才的履历总是一片坦途,不是他这种悲催的人能够想象的。
………
“嘶!”
漆黑的夜色之中,斯皮尔伯格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身子下意识地缩紧,他艰难地吐出口中的河水,漆黑的河面之上,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上的还是别人身上的。
他下意识地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在那个红裙女子冲进罗尼河之中后,白杨也从岸边冲了河中。
空气撕裂的爆炸声,水面的炸裂声在一瞬间同时响起,随即就是弥漫整个河面的电流。
斯皮尔伯格整个人都被电昏了过去,如果不是这河水如此的冰冷,他可能都醒不过来。
所以………到底是谁赢了?
是白杨那个窃取了成神秘密的怪物,还是因思特帝国派来的女杀手?
斯皮尔伯格希望是白杨,能够窃取成神秘密的人怎么看也应该更强大吧,尤其是白杨那种凶悍的疯子,怎么看也不该是被杀死在罗尼河上的结局。
至少在斯皮尔伯格看来,如果像是白杨这种疯子要死了,那么应该有一个盛大的仪式,在举世瞩目的目光之下,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白杨这种人死在这种地方,那么一点也不严肃。
“看来你还没有死!”
就在斯皮尔伯格待在冰冷的河水之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嘶哑的、熟悉的声音在斯皮尔伯格的耳边响起。
斯皮尔伯格猛然转过身来,浮起的巨木之上,白杨高大的身躯盘坐在上面,唐横刀钉在巨木之上,就像是地狱的守门人,浓重的血腥味从木头之上传来
“她死了?”
斯皮尔伯格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白杨这个恐怖的凶人,居然会有一种欣喜的感觉,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似乎想要从白杨口中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概率是死了,不死也脱层皮。”
白杨声音冰冷地道,他最后一刀直接将其险些腰斩,虽然那女的最后跑了,但是白杨估计如果没有救援,对方跑不了太远就会死。
很润,但是可惜她必须要死。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白杨抬头下意识地看了看远处,如果不是另一波人马上就要到,那么他完全可以将这人无伤留下。
“这就好,这就好!”斯皮尔伯格闻言笑着道。
这两个人再打下去,他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死,他铁定是要死在罗尼河里的,只不过这短短的交手时间,他背部被撕裂,胸前被电流留下了灼烧的痕迹,双腿已经冻得有些抽筋了。
游到巨木前,斯皮尔伯格连忙爬上了巨木,罗尼河冰冷的河水足够让任何一个熟睡的人从梦中惊醒,如果再这么待下去他怕是会冻死在水里。
在爬上了巨木之后,斯皮尔伯格才发现在巨木旁边,唐横刀钉在木头上的赫然是一抹红裙,鲜红的裙子之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斯皮尔伯格这才相信那女人估计确实凶多吉少了,不然不会连裙子都留下了。
斯皮尔伯格上了巨木上后,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夜风之中这比水下还要冷。
这时候,斯皮尔伯格不禁看向了白杨,他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你受伤了!”
黑暗之中,依稀可以看到白杨身前左肩有着鲜血渗出,伤口绝对不小,而且连通前后,是贯穿伤。
只不过这个高大男人依旧盘坐在原地,就像是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斯皮尔伯格尽管看不清白杨的表情,但是也可以想象那就是怎样冰冷的表情。
因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畏惧、没有悲悯、没有后退,只有闲暇时如同绅士一般的笑容,和拔刀之后如同凛冽寒冬的残酷。
斯皮尔伯格感觉如果这个男人真的逃出因思特帝国国境,他或许真的会搅动风云,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就像是当年阿尔法帝国的地下混沌药剂君主,在地下的世界统治整个阿尔法帝国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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