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啥情况?”林禹一听有消息,自是来了兴致:“来,咱坐下谈。”
张彩在方凳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大人,记得当时咱们勘察案发现场时,都被死者的死法吓到了,你当时说过就算有杀父之仇,也断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对吧?”
林禹早把前身经历此案的记忆回顾了一遍,种种细节烂熟于心,自点头道:“没错,但凡还是个人,就干不出如此丧心病狂之恶事。”
“嗯,小的把案宗都重翻了一遍,发现了一个被咱们之前忽视的事情。”
“哦?”
“那就是死的六位伙计,都在当铺掌柜那提前支了佣金,而且月月如此。”
“这不很正常吗?估计是他们每月的收入不够花,预支些佣金也是合情合理的。”
“大人,预支佣金确实很普遍,但那基本上是那些需要养家糊口的人,但这六个伙计都是孤儿出身,也还都不到二十,最小的也就十六岁出头,皆未成家,而且当铺包了食宿,这日常用度按理是不需要这么大。”
“唔,你的意思你查出他们都拿钱干啥去了?”
“大人英明,我查了一下,其中阿山、阿昌两人是拿着钱去了赌场,每次都输个精光,而阿立、阿覃等四人却是拿着钱去了街头的倚香楼,每个月总要去那么一两次,自也都把钱花个精光。”
林禹皱眉道:“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学好啊,你的意思凶手就来自于这两个污糟糟的地方?”
张彩点了点头:“我去赌场和倚香楼都解了一下,其中阿山、阿昌在赌场欠了很多赌债,阿立等人在倚香楼倒是口风很好,没赊欠什么。”
“意思是有债主追债不成起了杀心?”
林禹自循着张彩的口风推测起来。
“不,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在阿山他们死的前两天,他们就把所有的赌债都还了。”
“还了?用什么还的?”
“当然是偷当铺里的东西变卖所得。”
林禹一愣,皱眉想了想,大疑道:“嗨,当初那掌柜没说铺子里有丢东西啊!合着他撒了谎?”
“大人,当铺的生意,最大的利润可不是来自于老百姓廉价质押的那些值点钱的玩意,而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黑货,阿山他们应该就是偷了些黑货出去,那掌柜面对咱的质询,哪敢啃声?”
林禹点了点头,颇为赞赏地看着张彩:“有道理,嗯,咱现在就把那掌柜的叫过来,让他老实交代都丢了哪些黑货,咱们好查查来路,看看是不是阿山他们无意中偷卖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从而惹来了这等祸事。”
“大人明鉴,但是……”
“又但是什么?”
“那当铺掌柜的,昨晚被一根鸡骨头卡住喉咙,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死了!”
林禹一脸错愕:“这么巧?”
“可不是巧嘛,周仑已经验过尸了,确实是他自己梗死的,而且在场的都是他的家人,都亲眼所见。”
林禹相信这确实只是个意外,别说一根鸡骨头,就是一根鱼刺,有时候也能把活人给整死。
掌柜的一死,对于张彩来讲,自然意味着他好不容易捋出来的线索又断了,脸色自很是沮丧。
但对于林禹来讲,这死人自然比活人还更好用。
“走,咱们去看看。”
“大人,那掌柜的尸体已经封棺了,明天就要落葬。”
“唔,那就开棺再查验一次。”
“大人,这怕不妥吧,周仑已经给出了结论,这要再开棺,咱们没有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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