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安婶。”池清禾对安婶摆了摆手,目光却一直没有从舒凝身上移开,从头看到脚,又问了声:“你就是厉延新聘的助理舒凝?”
明眸皓齿,扎着马尾,肤若凝脂,素颜朝天依然明艳不可方物。
白蓝格子相间的衬衫套着黑色包臀裙,普通的工作装穿在她身上,仿佛别有一股韵味,身材被很好的勾勒,标准的古典美女,却又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
美丽的让女人嫉妒。
是个很有竞争的对手。
这是舒凝给她的第一感觉。
舒凝淡笑着回答:“我是舒凝。”
“舒小姐,不介意的话你先去客厅等等,我换件衣服咱们聊聊。”不等舒凝拒绝,池清禾对安婶说:“安婶,带舒小姐先去客厅,好好招待着。”
安婶站在一旁,走过来微笑道:“舒小姐,随我去客厅吧。”
聊聊两个字明显带着敌意,舒凝听得出来,她也知道那份敌意是来自何处,池清禾这话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几乎是带着命令,以女主人的口气,她只得跟安婶下去。
池清禾倚着门框目送舒凝离开,脑海里响起樱赫给她打的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对于舒凝的一些情况,她也知道一些。
离婚又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她池清禾不屑为敌,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奈何不了樱赫三番两次打电话催她。
她突然回来本想给厉延一个惊喜,没想到她还没去找舒凝,这女人倒先送上门了。
厉延突然招个女助理,她不以为怪,可这个女助理能来家里,这就引起她的警觉了。
本来她是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她不得不上点心了。
池清禾特意换了一件红色丝质睡衣,化了点淡妆才慢悠悠下楼,像这种艳丽的红色,皮肤不够白皙,是根本驾驭不了,但池清禾却很好驾驭,穿出独特的魅力与性感。
舒凝在客厅已经喝了一杯茶,见池清禾打扮如此妖艳,她有些微愣,却也隐约知道接下来不好应付。
池清禾身姿婀娜的在舒凝对面坐下来:“不好意思,舒小姐,让你久等了。”
舒凝依然浅笑,明知故问道:“没关系,不知池小姐有什么话想聊,这时间不早了,我还急着回家给儿子做饭。”
安婶给池清禾端来一杯白开水,伺候了池清禾多年,池清禾除了白开水,其它东西都不喝,也不能喝。
“既然舒小姐急着回去,那我也不绕弯子直说了,不管你对厉延有什么心思,在这刻,我都奉劝你能打住,他只属于我池清禾一个人的,懂吗?”
池清禾神色凌然,语气也十分凌厉,警告的话从娇艳欲滴的红唇中吐出。
舒凝没多大反应,这话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起身淡淡的说:“池小姐多虑了。”
“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了。”池清禾无比自信,双手环胸,翘着修长白皙的腿:“一个离婚又带着孩子的女人,其实我真不放在眼里,我池清禾想要的东西,难道还要跟别人去争吗?我提醒你也是为你好,有些不该你妄想的东西,趁早别想,别到时候自己难堪,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助理。”
池清禾话语里面透着属于她池清禾的傲气,那种来自身份的优越感,话里面没有鄙视,因为舒凝还不够资格让她为此鄙视,今日她也只不过是敲打一番。
对于池清禾知道她的事,舒凝一点也不讶异,她可没忘记樱赫的警告。
今天池清禾这一番试探敲打,看来也是樱赫的功劳了。
舒凝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语气却冷了:“池小姐如此自信,那就不用担心别的女人来与你分享,也不用警告我,是自己的东西,别人抢不走,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守也没用,若没事的话,我还是先回去了。”
池清禾被舒凝的话呛的脸色一白,可舒凝也难得去管池清禾了,她走出大厅,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庆幸自己没相信的穆厉延的话,她怎么忘了,还有一个池清禾,与他青梅竹马的池清禾。
外面天已经黑了,这次没有人送,这个地段也不好打车,舒凝只得往前面走一段路叫了一辆滴滴车,在等待的时间,一辆车从对面开过来,刺眼的灯光让她下意识拿手挡在额头,待她稍稍适应了之后,车子已经从她面前开过,光明过去之后,如短暂的失明,她完全看不清四周,又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借着月光看清路面。
穆厉延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回想起刚才路边的人,他立马将车子倒退回去,看清路边的人果然是舒凝,穆厉延立马停了车,急切解开安全带下车,上前一把抓住舒凝的手,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本来能早点回来,却被事情绊住了,他没奢望舒凝会来,会等,可没想到在这看见她,隐隐地喜悦不住的从心底冒出来。
看清眼前的人,舒凝将自己的手淡定的抽回:“穆总,你要的文件我已经送过去了,没事的话我现在回去了。”
“回去?”穆厉延剑眉微蹙,看了眼长长的马路,戏谑道:“你打算走回去?”
“我已经叫了车,应该快来了。”依然是淡淡不带温度情绪的声音,公式化的回答。
穆厉延深凝着眼前的女人,刚起的好心情,被舒凝冷淡的态度给冻结了,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由分说的抓着舒凝的手往车子方向走:“不用等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穆总,我自己能回去。”舒凝甩开穆厉延的手,语气更冷了,连她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带着一股赌气的意味,有点像小情侣之间闹矛盾。
在这看到穆厉延,她刚刚收拾好的情绪又隐隐爆发出来了。
一边对她好,一边羞辱她,这很有意思吗?
穆厉延也感觉出舒凝生气了,这突来的怒意让他眉头紧皱,面色难看,也有了怒意,更加不由分说的拉开车门,将舒凝硬塞进去:“我说送就送,哪那么多废话。”
舒凝被推在座椅上,等她起来,穆厉延已经绕过车头坐进来,她伸手去拉车门,已经被穆厉延给锁了,转头怒视着穆厉延:“打开,我要下车。”
舒凝的一再拒绝将穆厉延的怒气直接挑起了,他也没了耐心,倏地从主驾驶越过去,将舒凝以一种很艰难的姿势压在身下,嗓音质冷:“我的车就这么让你坐不得?你好像忘了,一个月以前你我还这车里翻云覆雨,你这表情,会让我以为你在怀念那一晚。”
那天他们从草地上一直转战到车上,做的疯狂。
舒凝胸口一股怒气瞬间凝成,她用手抵着穆厉延的胸膛,偏过头咬牙切齿:“穆厉延,不用你时刻提醒我当初的错误,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不要认识你。”
“不认识我?”这句话就像是一支利箭嗖的一下子直插穆厉延的心口,有屈辱,有愤怒,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冷漠之极:“舒凝,你真把自己当谁了?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你真以为我穆厉延非你不可,啊?”
舒凝自嘲一笑:“我当然清楚自己是谁,用不着一直提醒,我舒凝算什么啊,不过是一个离婚的下堂妇,我能有什么资格让你穆总非我不可,你穆总女人千万,等着上你床的女人多的是,现在你家里就有一位美女等着你呢,所以穆总,算我求你,放过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你再留着我,恐怕惹你的心上人不高兴,得不偿失,你想玩女人,不必拿我这么个不识趣的人给自己添堵。”
舒凝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人人都说她跟穆厉延有什么,又一个个来警告她不要跟穆厉延有什么,因为她不配。
穆厉延的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她一点也捉摸不透,但现在她不想去琢磨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她想彻底跟穆厉延没有关系,不再纠缠。
穆厉延眉头皱了又皱:“美女?谁?”
舒凝冷呵一声:“看来穆总女人真的太多,都不知道是谁了,这话让池小姐听见,可就得吃醋了。”
“清禾?”凝着舒凝怒气腾腾的脸,与一副想要跟自己断绝关系的决绝,穆厉延忽然笑了,是眉眼俱笑的那种,棱角分明的冷峻一瞬间变柔和了,深邃的眸子蕴藏着浅浅笑意:“舒凝,你吃醋了?”
闻言,舒凝心里更是气,她是来真的,穆厉延却将她当作吃醋,她推了推穆厉延的胸膛,没心情跟他玩笑:“穆总,你想多了,我是说真的,我想离开公司,反正你也不缺助理,我现在就是公司养的闲人,穆总不是说这世道钱难赚,每一分要花在刀刃上,又何必拿百万年薪来养我这个闲人,我这个人不识趣,不识好歹,给不了你回报,你这买卖,亏了。”
穆厉延松开舒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你把我的话记得还真清楚,不过看在你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份上,我暂时不辞掉你,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穆厉延话里有话,他并没有放她下车的打算,反而发动了车子,她有些惊讶的问:“你的心上人在等着你,你不回去?”
想到池清禾妖艳的打扮,哪个男人看了受得了,如此美艳的女人,穆厉延既然不赶紧回去享受,还跟她磨叽。
“她等她的,与我何干?”
听见这句话,舒凝不禁在想,之前打个电话,她都能感觉他对池清禾的宠溺与温柔,现在却说出这样冷漠的话,她实在想不通,男人都这么绝情吗?
还是因为是当着她的面,他故意的?
穆厉延已经开了车,她总不能砸车窗跳车,也就安分的坐着,她拿出手机将滴滴车取消,对于穆厉延的话,她冷冷的笑了笑,不置可否,想了想,她看着穆厉延的侧脸,深呼吸,用商量的口吻说:“穆总,你还是让我离开公司吧,我”
穆厉延冷着脸打断:“给我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
理由?
她想离开公司,理由太多了,可穆厉延要的是一条能说服他的理由,只要他不同意,她说的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舒凝皱了皱眉,不答反问:“那穆总能给我一个非留下来的理由?”
穆厉延微扬着眉,侧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我穆厉延想留下的人,不需要理由。”
舒凝哑口无言,只要他穆厉延想,别人能奈他何。
但他可以强留,她也可以强走。
他的眸子太过犀利,好似看穿她心底的小心思,又补充一句:“别妄想着离职,自动离职,五倍赔偿。”
“穆厉延。”舒凝觉得她胸口有一股闷气,肝也一颤一颤的疼,是被穆厉延给气的,若是不抒发,她肯定得被逼死,所以她忍不住大声说道:“穆厉延,你到底要想怎么样?是不是我答应做你的女人,你就能放过我了?你嘴上说的试试,不过就是玩玩,难道你还能娶了我这个离婚妇女不成,你是大总裁,有权有钱,玩得起,我玩不起,我有父亲,有儿子,我不想我的儿子以后跟着我抬不起头,被人戳脊梁骨骂我不要脸,给人做情人,我只想有个疼我爱我儿子,我甘愿为其洗手做羹汤的人,共同组一个家庭,他不嫌弃我的过去,无论穷富,我都不在乎,若这辈子没这么个人,我宁愿带着儿子一个人,我就一普通人,这些你都给不起,你只是凭着你的心情做事,你要什么没有,干嘛跟我过不去啊。”
舒凝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不快全都吐出来,她的话音刚落,然后一个大转弯处,穆厉延突然一百八十度打方向盘,车胎与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她都能感觉车子漂了起来,也能感觉穆厉炎身上的愤怒与戾气,然后穆厉延一脚猛地踩了刹车,尖锐声似乎要穿透耳膜,两人都跟着惯性往前倾了一点,之后随着车子在路边停下来而又回到座椅上。
穆厉延脸色阴沉,目光冷冽,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周身戾气,整个人处于一股即将爆发的边缘。
舒凝呆呆的看着车头前方,心跳以平常十倍百倍的速度加速跳动,似乎要跳出胸膛,她的脸色苍白,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
车内一阵沉默,漆黑的四周,舒凝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找到自己的声音,扭头对穆厉延怒吼:“穆厉延,你到底想怎么样。”
舒凝的声音带着颤抖,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她心有余悸,大转弯处下面就是百米高的山崖,穆厉延刚才那样做,他们很有可能掉下去,不是可能,她刚才已经感觉车子要漂出去了。
她想起那天在会议室外看见的穆厉延,孤清冷傲,刀刻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凛然。
穆厉延的危险与阴晴不定,她一直知道,刚才她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怒他,她真觉得自己疯了,包括最后吼出来的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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