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诗词阁冷静理性讨论不同,金陵城各大书院私塾学府则完全陷入一片狂热的一面倒的声伐纪宁声浪中。
虽然他们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缺乏行动能力,再加上不想被纪敬利用,没有参与砸三味书院的行动中,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排斥纪宁和三味书院。
纪敬等人的惨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金陵城书生们的失败。
不过,他们又怎么肯承认呢?
这可是狠狠地抽了他们的耳光啊!
这些书生一边痛斥纪宁蛊惑人心,煽动愚昧老百姓对抗,其心可诛,一边痛骂鄙夷纪敬无能,以至正义之师遭受惨败,把行动惨败的原因完全归咎于纪敬,将惨败的原因摘除出来,维持他们对纪宁和三味书院的讨伐和排斥的正义性。
可怜纪敬在此次打砸三味书院行动中,除了被纪宁当街暴打得跪地求饶外,还落得一个无能、废物的骂名,一辈子都洗不去的标签。
倒是纪宁,虽然唾骂他的声音更多更凶,但再没有人敢鄙夷他是废物了。
能在满城声讨、千夫所指之下,于绝对劣势中进行绝地反击,大获全胜,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废物?
那些书生虽不遗余力地抹黑纪宁,但没有一个人妄言攻击纪宁是无能和废物的,甚至连纪宁以前顶着的纨绔标签也有意无意地不怎么提及了。
不过,纪宁打了他们的脸,这些书生激烈反弹起来。
除了掀起更加巨大的满城声讨纪宁的声浪外,他们积极地各个学府书院私塾之间奔走,将大部分书生联合起来,一起上书知府大人和教谕大人请命取缔三味书院,革去纪宁的功名,以此扳回面子。
除了那些自命不凡的书生们,金陵城内同样掀起轩然大波,满城热议。
与各个学府书院私塾一面倒地声讨纪宁和三味书院不同,金陵城的百姓出现三种不同的声音。
除了表示有待观察的中立理性声音外,另两种声音是最主流最尖锐对立的。
一个是强烈反对排斥纪宁和三味书院,一个是强烈支持拥护纪宁和三味书院。
反对排斥纪宁和三味书院的基本是金陵城有身份有地位有钱财的中层和上层,而支持拥护纪宁和三味书院的则以底层老百姓居多。
一时间,纪宁彻底处于整个金陵城的舆论风暴中心,偌大一座金陵城被纪宁一个人搅动。
纪府,养气院。
头肿得像猪头一样的纪敬跪在纪泽前,头颅低垂,噤若寒蝉地接受纪泽的怒骂痛斥。
纪泽没有怒斥纪敬违反他的禁令对纪宁公报私仇,而是骂纪敬办事无脑、无能和软骨头,丢尽了纪府的脸面。
纪敬低垂着头,眼睛血红,充满刻骨的怨毒阴狠。他不是怨恨纪泽,而是怨恨纪宁。
怒骂了一阵,纪泽终究老朽了,行将就木,没力气继续骂下去,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这时,站在纪敬旁边的一位中年美贵妇开口说道:“爷爷,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在这儿骂敬儿也没什么用。孙媳妇认为当前最要紧的事是如何挽救纪府的声誉。敬儿一个人的名声受损不要紧,但纪府积累两百多年的声望可万万不能毁于一旦啊!”
原来,那中年贵妇不是别人,正是纪敬的母亲史红艳。只见她长得虽美艳,但眼睛是一双三角的丹凤眼,眼角高高翘起,嘴唇单薄,给人有种刻薄狠毒、不好相与的感觉。
她本来不在金陵城,但得知纪敬第一次被纪宁打的事后,立即赶回来,恰好这两天赶回到纪府。
纪泽没立即接话,仍喘着气恢复力气。
史红艳接着说道:“孙媳妇派下人各处打听,整个金陵城的人除了唾骂声讨纪宁那个白眼狼外,都在暗里明里嘲笑我们纪府后继无人,衰落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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