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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一定要见到姜老,必须要见到姜老。

既然大门进不去,那就哼哼,她的视线稍稍偏移,看向门两侧的墙壁。

虽然从小家教严格,但在林沛涵的带领和影响下,她们两家的墙头都快陪她们磨平了,而且她们也掌握了技巧和经验,首先当然不能在这,太明目张胆了,要去后院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准备两块石头垫脚,接着就是发挥她技术的时候了。

还好这里的墙不算高,墙上也没有玻璃碎片和铁丝电缆,她轻轻松松就爬了上来,但当她开心的俯视院内的时候,刚刚那位老先生恰好在后院浇花,他听见细微的动静,仰头与她四目相对,脸上立刻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姑娘,你多大了,还学小孩子爬墙?”

“额我”

真是最大的失误。

她竟忘了听墙根,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老先生放下手中的水壶,几步走到墙角,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走过来。

“赶紧下去,不然我就动手了。”

“老先生您别动手,我就是想见见姜老,您就让我见见他吧,求你了。”

老先生已经不耐烦跟她说那句话了,双手立刻动作了起来,一竹竿下去,好像是故意威吓,打在初夏抓着墙的手旁。

初夏吓的慌了。

不过普通人慌的时候会马上逃跑,但是她慌的时候却是急着翻进去。

老先生见她已经坐上了墙头,又是一竹竿,并没去打她的身子,而是又打在她的身旁,不过却是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初夏被这一下吓的全身一震,一个不稳,直接从墙上摔了下去。

“砰!”

她成功进入了院内,但却赔上了自己的花容月貌。

因为太久没翻墙,肢体生疏,她的脸先找了地,不过还好这片地种着花,土很松软,她没破相,只是沾了一脸的泥。

老先生见她摔下来大惊。

他赶紧丢下手中的竹竿,匆匆走过去,一把拉起她。

“你这孩子,你看看你,把我的花都压坏了,这可是我好几个月的心血,你你你气死我了。”

初夏被拉起来后,就被嫌弃的丢在一旁。

她揉着摔疼的手臂,虽然心中对他关心的对象有些不满,但想着她此次的目的,马上站起身,趁着他还在心疼自己的花,赶紧拿起包包往内远走,但没走出几步,后脖颈的衣领就被人抓住,然后又传来那位老先生的声音:“你这个坏孩子,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翻人家的墙,把人家的花压坏了不说,还想强闯人家的宅子,看来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老先生说着,竟然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初夏大惊。

“老先生,你刚刚在碰什么地方?你这个色狼,我叫非礼了。”

“非礼?”

老先生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就好像真的在教训小孩子一样。

初夏这时已经不敢叫非礼了,因为他下手真的好狠,好疼。她挣扎着,但却完全挣不开。

“我告诉你,这次我就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父母叫来,让他们收拾你。”

“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爸爸也重病在医院,他们来不了。”

老先生一听她这话,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来。

他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抓着她的后衣领,拖着她,把她拽到门口,丢出门外,并警告:“以后不准再爬墙,下次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老先生,我就是想见见姜老”初夏突然灵机一动,双目睁大的看着他:“你不会就是姜老吧?”以往电视上都是这样的套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眼前装冷酷。

老先生又对她摇了摇头,再次关门。

“姜老。”初夏已经认定是他:“我找你是想卖家的山,你还记得那块玉牌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拿着玉牌来找你,你就一定会尽其所能的帮助那个人吗?”

“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就是姜老,求你了,把山卖给我吧。”

初夏一着急把手伸进门缝。

门一关,她被夹的哇哇大叫。

老先生赶忙将门打开,他看着她那只被夹红的手,深深的叹气,然后伸出自己的手,亮在她的眼前。

“你看,我的手虽然粗糙,但并不是雕刻家的手,我没有骗你,我不是姜老,我只是一个照顾姜老起居的佣人,姜老在一个月前得到一块璞玉,他非常开心,就开始闭关在创作,就连我也见不到他,只能把饭放到门口,你还是回去吧,等他什么雕完了那块玉,你再过来,我一定让你见他。”

“你真的不是姜老?”初夏非常失望。

“回去吧。”老先生再次关门。

初夏马上又阻止:“那你知道姜老什么时候能雕完吗?”

“这种事情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可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找他。”

“天意如此,一切随缘吧。”

初夏又一次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

其实她也知道,雕刻这种事跟其他的艺术稍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它需要漫长的时间和精细的手艺一点一点慢慢的琢磨,而对于要求极高的大家,更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本想着一切都要顺利,却在一开始就非常的不顺。

旅店。

为了不被薄家人找到,薄言明只是随便住了家小旅店,并只告诉了杜桓。

“查到了吗?”

“查到了,嫂子现在人在杭州。”

“她去杭州做什么?”

“去找一个叫姜老的人。”

“姜老?她的涉猎范围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年纪这么大的都不放过。”

“薄少你想多了,嫂子找这个人肯定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她有什么能力谈工作?还不就是靠她的身体。”

杜桓不敢再劝,只能默默的抽烟。

薄言明的眼中充满着愤怒,他重重的扔掉手上的烟头:“你马上给我订一张飞去杭州的机票。”

“你要去杭州找嫂子?”

“我要把她抓回来。”

“抓?”

“快去订票。”

“好,我现在就去。”

杜桓马上离开,薄言明又拿出烟,对着烟头点火,但是打火机却在这个时候没了燃气,怎么也打不着,怒的他拿下嘴上的烟,连同打火机和烟盒一同仍在上。

“该死!该死!”他狠狠的咒骂。

薄家一早虽然还是平常那样安静祥和,但是薄言明从地下室逃走的事情已经人人都知道。

柯瑜在早餐桌上特意多注意薄擎的反应,但却一无所获。

薄擎平淡的吃完早餐,平淡的去上班。

刚一坐在办公桌内,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进。”

门慢慢被打开,郭睿走进办公室,衣着虽然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但整个人似乎比以前壮了一些。

“先生,谢谢您提早把我调回来。”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是我自己犯的错,并不辛苦。”

“大哥应该找过你吧?”

“是。”

“一共找了你几次?”

“三次。”

“三顾茅庐,大哥真是有心”薄擎轻声感叹。

“先生不必担心,我并没有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这点我是不担心,不然也不会把你调回来。”

郭睿稍稍提起的心脏慢慢安放回去。老大找他并不是直接找,而他本人也没有出现,而是在基层工作的三个同事,前前后后都被他收买,偷偷帮他说了不少好话,但是他很清楚,这一辈子跟了一个人,就不能再去想着应和另一个人,左右逢源在这种事上只会害了自己,虽然跳槽很常见,但是在薄家的两位爷中间,必须只能坚定的选择一位,不然后果一定比在基层做苦力还要惨。

“先生,您这次把我调回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对,是有点棘手的事,不过我会自己处理,最重要还是公司里的事,大哥那边总是有小动作,我一个人又要忙又要看着他,兼顾起来有些吃力,所以你要马上投入紧张的工作,没有适合的时间。”

“我知道了。”

“喏”

薄擎双目低垂,看了下桌上的一叠文件。

“这是关于百货大楼的资料和企划,是我们公司最高的机密,你处理一下。”

“是。”

“还有,我最近在查初诚的下落,一直没消息,这方面你最擅长,交给你了。”

“初诚?”

郭睿稍稍反应了一下。

以前听惯了初诚这两个字,一直都是用作公司的名字,但是初夏的父亲就是用自己的名字取的公司名,所以这两个字这一次指的不是公司,而是初夏的父亲初诚。

“先生放心,包在我身上。”

“出去吧。”

“是。”

郭睿抱着那堆文件离开办公室。

薄擎在他走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号码显示的地点正是杭州。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喂?”

“蔺伯,是我,薄擎。”

“小擎?这可真是稀奇,你都多少年不打电话给我了,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闲?”

“对不起蔺伯,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前段时间刚刚回国。”

“哦,这样啊然后呢?留过洋的大忙人给我这个不起眼的佣人打电话,一定不只是想跟我问好吧?”

“是,我是有求与您。”

薄擎不遮不掩,也没有不好意思,非常直接,而且非常诚恳的请求。

“说吧,什么事?”

“最近是不是有个叫初夏的女人去找姜老?”

“是有这么个小姑娘。”

“您见过她了?”

“见过了,调皮的很,我不让她进来,她就翻墙,我用竹竿吓唬她,她不但不跑,还胆大的继续翻,最后从墙上掉下来,压坏了我好几株花。”

“她没事吧?”

“你紧张什么?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打算娶回家的人。”

“哦,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她吧?”

“是。”

“就算是你找我通融,我也没办法答应,姜老他现在闭关雕刻,谁也不见。”

“我不是为的这件事。”

“那是什么?”

“我是想让蔺伯帮我照顾她,她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其实我不应该麻烦蔺伯,应该自己去陪她,但是我这边确实走不开。”

蔺伯在这些聪明人中间活了大半辈子,非常会听这些言外之意的话,他一下子就明白。

“既然你都亲自打电话来了,我就算看在你曾帮过姜老的份上,也没有理由拒绝你。”

“谢谢蔺伯。”

“不过”蔺伯突然大喘气,故意刁难:“这个帮我可不能白帮。”

“您说,我一定尽力做到。”

“昨天我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经常用的那个茶壶给打碎了,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在慈善晚宴上刚巧拍到了一把紫砂壶,不知能不能割爱,送给我?”

薄擎的脸上很稀少的露出了愁色。

这些老人家真是爱斤斤计较,蔺伯虽是姜老的佣人,但年轻的时候却认识老爷子,而且还跟老爷子是情敌,最后不用说也能知道老爷子赢得了美人的心,蔺伯就只能伤心割爱,听说他是真的用情至深,一直未娶,并且从那以后,就喜欢抢老爷子想要的东西。

“怎么?不行?”

蔺伯见他迟迟不回话,心急的追问。

薄擎暗暗叹了口气。

“过两天我会亲自把壶送去给您。”

“好,就这么说定了。”

蔺伯开心的将电话挂断,不给他反悔的余地。薄擎坐在椅子上微微蹙起眉,公司的事已经让他费尽了脑力,现在还要想办法去骗老爷子的壶,真是一想就头疼。

如果现在初夏在就好了。

只要吻一吻她的唇,他一定会轻松百倍。

第二日清晨。

初夏又一次站在那扇门前,敲响了门。

蔺伯将门打开后,双目不耐烦的看着她:“怎么又是你?不是告诉你了,姜老没办法见你。”

“我今天不是来找姜老的,是来找老先生您的。”

“我?找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山能卖给你。”

初夏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容。

她将手中的花盆微微举起来:“昨天压坏了您的花,我特意买了一些,赔给您。”

陆伯看着她手中的花。

是跟他在花园种的品种一样的白色芍药,而且还跟被压坏的那株一样,只有两朵已经盛开,其他都是半开和未开的花蕾。

“你还挺细心,挑了个这么相似的。”

“您喜欢就好。”

“我可没说我喜欢。这又不是我亲手种的,就算长的一模一样,也不是我要的。”

“老先生”

“别老先生老先生的脚我,我有名有姓,以后你就叫我蔺伯。”

“好,蔺伯,这花虽然不是你亲手种的,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花我不能要,但如果你想赔偿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初夏好奇的问。

蔺伯突然大手一伸,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进了门内。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帮我种花。虽然那株花被你压坏了,但还没死,只要你把它救活,我就原谅你,并且找机会让你跟姜老见面。”

“真的?”初夏兴奋。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说过一句假话,有必要在你这小姑娘面前栽跟头吗?”

“嘿嘿嘿,谢谢陆伯。”

初夏完全开心。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奇迹般的被拽进了门内,而且还能留下,还有希望见姜老。这是老天爷在帮她吗?

“别傻笑了,过来干活。”

“哦,好。”

“把你手里的也移植过来吧,扔了可惜。”

“好。”

初夏非常听话的按照陆伯的指示将花移植到花园,并仔细的听着他讲述种花的心得,而且他还带她熟悉整个院子,连姜老在那个房间创作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完全没把她当外人。不过他也很严厉,有哪里没做好他就立马上手,不是打手,就打手臂,只是再也没碰过她的屁股。

其实有好几次她都冲动的想要冲进姜老的房间,把漆盒交给他,然后让他卖地,但是对艺术家来说,凝神静气是必备的,不然他也不用躲在这么僻静的小院里,闭门不见客,如果她冲进去的时机不对,咔嚓,他吓得手一抖,雕坏了那块玉,那别说是地了,肯定会直接把她轰出去。所以她只好忍住了。

一天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蔺伯,我东西还放在酒店,酒店的房间也没退,我过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我给你留门。”

“谢谢蔺伯。”

初夏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洗了洗手,就走出门。

在离开院子后有一段小路要自己走。

天有些黑,小路又僻静。初夏走着走着突然好像幻听一般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而且好像还是在尾随着她。

她有些心慌。

这人生地不熟的,不会碰到劫匪吧?劫匪还好,把钱给他就好,但如果是个劫色的

她不敢想象,加快脚下的步伐,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走到有人流的马路。

但是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她吓的已经在跑了,而身后的人也跑了起来,似乎比她跑的更快,在追她。

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奋力狂奔,却猛然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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