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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擎看着她一脸惊慌的样子。

女人的思想真的很奇妙,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差点就危机生命,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但是面对这样的伤痛,她依然能够展露笑颜,简简单单的说自己没事。可是现在,她胸口的伤痕根本不痛不痒,但她却这么惊慌,这么难过,这么痛苦,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其实他也懂,对于女人来说,最大的伤口就是侮辱,她们可以忍受连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和折磨,但是她们唯独不能接受男人给予她们的侮和辱。

伸出双手抱着她颤抖的身体。这一刻,他真的好像杀了薄言明,将他五马分尸。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抗了,我拒绝他了,我用了全部的力气和所有的办法挣扎,但是我推不开他我推不开他我真的推不开他”

“我知道。”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初夏不停的对他道歉,口中的伤口因为她的激动又崩裂出浓浓的血腥味,但是她并不觉得疼,她只想要解释给他听。

薄擎紧紧的抱着她。

他不想听到她道歉,因为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

是他没用,让她遇见了这种事,是他没用,让她受了这种罪,是他没用,不能保护好她。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不怪你,没事的,真的没事,真的没事我不会介意,不,我介意,我跟你一样介意,非常介意,所以让我帮你把它们弄干净,让我帮你把它们全部都弄的干干净净的。这样就没事了。”他说着慢慢拉开她,双目凝着她。

初夏眼中闪着泪水。

也许是这四年里薄言明给她的压力,让她导致的这么敏感。

她害怕,她害怕被看到后,薄擎会觉得她脏,觉得她恶心。她害怕他会跟薄言明一样,变成另外一个可怕的人,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不再去碰她,极为讨厌她。但是他跟薄言明不同,他看着自己的双目那么心疼,他触碰自己的双手那么轻柔,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一脸严谨,外冷内热,对她十分温柔的那个三叔。

她微微张开双唇,还想说什么,但是薄擎却将手指轻轻的放在她的唇上,不让她开口。

她的唇间已经隐隐渗血,可见她舌根的伤口已经崩裂。

他轻声:“别再说了,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初夏渐渐稳定了情绪,对他微微勾起嘴角。

薄擎慢慢的靠近她,先是轻轻的亲吻她的双唇,然后从她的左肩附近开始,一个一个用唇覆盖住那些吻痕,在那鲜红的印记上面,烙印下一个又一个更加鲜红的吻痕。初夏感受着他的唇,她用手抓着他的后脑,用力去按,她想要他更使劲的帮她清除那些痕迹,就算他用牙齿一口一口的咬下来,她也愿意忍耐。

漫长的清理时间后,薄擎抱着初夏走出洗手间。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病床上,然后转身。

初夏惊的马上抓住他。

双唇微动,薄擎却先开口:“我去叫医生,帮你看看伤。”

初夏摇头。

“你的伤口肯定裂了,如果感染的话就不好。”

初夏还是摇头。

“好,我不走。”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按床头上的按钮,但是初夏却又抓住他的手,依然对他摇头。

薄擎有点弄不懂了。

她这什么意思?

初夏微微张开口,让他看着她的伤口,然后又摇头告诉他没事,接着,她突然向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块床褥,用手拍了拍,示意他躺在她的身边。

薄擎看着她空出来的半个床褥,有些感叹。

“我突然觉得让你受点伤也挺好的,这样根本就不用我想方设法的占你便宜,你自己就会主动的让我占你便宜。”

初夏一听他这话,瞬间皱眉。

什么人啊?

她是看他脸色不太好,似乎非常疲惫,可能又是好几夜都没好好睡过觉,所以才忍痛割爱,让半个床褥给他,可是他竟然嘁,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管他了。

一个转身,她背对着他躺下,同时也将那半个床褥完全占领。

薄擎看着她可爱的举动,慢慢向她俯身,靠近她的耳旁,喁喁细语:“算我刚才说错话,你大人有大量,借我半张床过夜,行吗?”

初夏闭上双目。

鬼才理你,睡地上吧。

薄擎见她无动于衷,没办法,谁让自己多嘴,只好自己挤了上去。

初夏的身体被他挤的自动移动,她郁闷的转身想要把他轰下去,但是他的长臂一伸,一下子就把她搂进了怀里,然后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柔软的胸口。

初夏挣扎。

薄擎完全不在意,而且非常悠然的在她的肩窝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磨蹭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

初夏本想继续挣扎,但看着他那张真的是帅到过分的脸,又心软的放弃了。

虽然这几天她被抓被关,但他一定比她还要心急,再加上薄氏的事,薄家的事,他一定完全没有时间和空闲去好好休息,虽然不知道这一觉能让他补回多少精力,但是能多休息一分钟也是好的。

双目凝着他,手不自觉的伸出。

手指轻轻的触碰他那变得粗糙的面颊,他的睫羽立刻微微抖动,她惊的马上收手,生怕吵醒他,但是他却用自己的手,拿起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颊上,继续安静的睡着。

初夏微微勾起嘴角。

她笑着,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睡脸

这真是一个好觉,从入睡开始,一次都没醒过,直接到了天亮,然后,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初夏正拿着手机想要挂断,刚巧,被他抓了个正着。

抢过手机,薄擎非常认真道:“男人的电话不可以随便挂断,因为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事。”

初夏微微撇嘴。

她只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而已。

薄擎看着她闷气的小嘴儿,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面颊,然后起身接通电话。

“喂?”

“先生,出事了。”

“什么事?”

“”郭睿有些迟疑,他似乎知道初夏就在他的身边,所以声音非常小:“小少爷,刚刚进了急救室。”

薄擎的双目瞬间瞪大。

初夏看着他的表情,也跟着担心的瞪圆双眼。

薄擎看了她一眼,马上整理自己的表情,但并不是立刻恢复原来的冷静,而是继续带着几分慌张,平静的开口:“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处理。”

“是。”

简单的只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初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张的抓着他的手,看着他。

薄擎一脸严谨。

“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阿睿没办法处理,所以我要先回去一趟。”

初夏点头,表示她这里没事。

但是薄擎很担心她,他覆盖着她的手,非常严厉的警告:“你乖乖待在医院哪里都不准去,连这个门都不准出,我会叫林沛涵过来陪你,然后跟你一起回去,但在医生批准你出院之前,你必须照顾好自己,不能再出任何问题。”

初夏用力的点头。

薄擎还是担心。

现在只要一眼看不到她,就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但是小昱那边他刚刚又没敢深问。为什么会进急救室?是身体又什么状况了吗?要不要紧?

没有办法,小昱是初夏的命,他必须回去确保他没事。

有些急切的下床,然后不舍的抚了抚她的头和长发。

“我走了。”

“嗯。”这样发生不会痛。

“我在家里等你。”

“嗯。”

“不会有事的。”薄擎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嗯。嗯?”

初夏反应有点迟钝,正露出疑惑的表情,薄擎已经俯身吻上她的唇,然后就转身大步走出病房。

初夏的脸有些红,但却还是好奇。

刚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有事?

谁不会有事?

她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长廊。

薄擎边走边打电话,并开口就道:“把刚刚的话说清楚。”

“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了初阳的电话,他本想打给初小姐,但他得知初小姐在杭州的事,没敢打扰她,让她担心,所以就打电话给了我。”

“你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现在就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结果还没出来。”

“我马上去机场,一有消息,立刻打给我。”

“是。”

薄擎加快步伐,上车赶去机场。

当他下飞机赶去医院的时候,小昱已经出了急救室,被医生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薄擎透过玻璃窗看着戴上氧气罩的小昱。

大大的氧气罩几乎罩住了他的整张脸,而他薄弱的呼吸,连胸口的起伏都看不太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韩旭之站在他的身旁,一直蹙着眉头。

“刚刚急救的时候给他洗了胃,也化验了一下他胃里的东西,发现他胃里有一种慢性药。”

“慢性药?”

“学名我说了你可能也不太懂,就是一种吃上不会觉得有事,但是每天都吃就回越来越虚弱的药。”

“他身体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韩旭之摇头:“这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的,而就是因为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对药物有些敏感,所以比普通人反应的较快,提前出了事,不然再多吃一段时间,恐怕会突然出现暴毙的现象,这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暴毙?”

薄擎重复着这两个字,双目突然收缩的特别厉害。

谁的心竟然这么狠毒,连一个小孩子都要下此毒手?

韩旭之侧目看着他阴冷阴冷的脸。

他这么看着自己都有些心惊。这次可真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啊,对了。”

韩旭之又拿出一样东西,是一个有着动物形状的药片。

薄擎垂目。

韩旭之道:“这就是慢性药的来源,我叫初阳把小昱经常吃的东西都拿来化验,最后在这里面发现了这种药,一定是有人故意加在小昱的钙片里,而小昱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需要补充一些钙和维生素,这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那个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不过既然源头已经找到,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因为能够触碰这些药的人,并不多,知道小昱有这种习惯的人,也不多,而跟小昱有仇的人,就更不多了。”

薄擎也已经大概猜到了。

他眼中的寒芒更甚,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猛兽。

“这次急救后,小昱的身体怎么样?”

“很不好,他本身就体弱,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经折腾。”

“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也说不准,要先等他醒过来,然后再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确定身体里的毒素全都排出,才能出院。”

“我不想让初夏太过担心,你尽量快些把他治好。”

“我会的,这可是你的宝贝儿子,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他有事。”

“对,他可是我儿子,敢动我的儿子,我一定让她以命抵命。”

“三哥,你”

“我想进去看看他,你帮我安排一下。”

韩旭之知道他是故意封他的嘴,只好点头:“好,我叫护士帮你拿隔离衣。”

薄擎穿上隔离衣后走进玻璃窗内,他站在床边看着小昱憔悴的脸,不过就是个三岁多的孩子,竟然躺在这种地方遭受这种罪,而最失败的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但没有保护好他的妈妈,也没有保护好他,几乎让他们母子俩一同入院抢救,还都遇到频临死亡的危险。看来他不能坐以待毙了,有些人有些事,是该尽早处理一下了。

这次薄擎回来,也带回了薄言明。

老爷子第一眼看到薄言明鼻青脸肿的样子,眉头蹙的很深,但不是心疼他,而是对他的愤怒。

“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绑架,囚禁,还差点闹出人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薄言明跪在他的身前。

他依旧执迷不悟:“我不会跟她离婚。”

“啪!”

老爷子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你不离婚?你不离婚你早晚会变成你一个疯子。”

薄言明被他打的根本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他依然没有任何的动摇,双目更是坚定的看着老爷子,然后双唇又一次缓缓的开启,说着让人更加愤怒的话:“爷爷,如果您不想办法帮我把她留下,如果她真的离开我,那么您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给您孙子收尸吧。”

“你拿命来威胁我?”

“我就是不会跟她离婚,我就是不能让她离开我,我死都不能让她离开我。”

老爷子再次举起手,但高高举起的手愤怒的在空手抖动,最后还是慢慢的落了下来。

他叹着气坐在椅子上,双目看着薄言明那皮青脸肿的脸,和那双坚定的双目。

他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他完全可以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但这个世界最恐怖的就是男女纠葛,尤其是碰到一个死心眼的,那就是解不开的死结。

“罢了。”

薄言明听到这两个字,双目突然一阵惊喜。

老爷子还是心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怎么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死,况且如果再让他继续这么闹下去,初夏那边没事,他这边也会弄出点事来,所以还是先安抚为好。

“这件事我会找人帮忙先拖着,只要法院那边不审,你们就还是夫妻,她就不能离开我们薄家,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仔细的想想,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真的值得吗?而且我还要你向我保证,以后不论做什么事都必须要先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再这么冲动。如果你再有下次,那么就算你真的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老爷子的软硬兼施果然管用,薄言明马上乖乖的点了点头。

“行了,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伤,这老三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

一提到薄擎,薄言明突然问道:“爷爷,三叔这次去杭州,是您吩咐的吗?”

“对,老三办事牢靠,如果让别人去,能把你带回来吗?”

“那三叔第一次去杭州,也是您叫他的去的?”

“第一次?”老爷子听不太懂。

“不是您叫他去找姜老的吗?”

姜老?

怎么又扯到姜老身上了?

老爷子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他可不想那些年轻人,一遇见事就暴露自己的心,他很是平静,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你是说这件事啊,我的确是叫他帮我送样东西,但不是去找姜老,是姜老身边的一个仆人,叫蔺伯。”

薄言明慢慢蹙起眉。

难道他真的误会初夏跟三叔了?

一切都是凑巧,这次也是,三叔接到消息,老爷子让他去找他,他这才赶去杭州。可是,那晚从他手中抢走初夏的人是谁?给他打那种药的人是谁?

不是三叔吗?

到底是谁?

杭州医院。

林沛涵火速坐飞机赶去杭州,赶到医院。她刚一打开病房的门,双目就好像看到鬼一样震惊的看着初夏的脸。

“夏夏,你你的脸你的头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初夏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她这夸张的声音,当然她也预测到,她下一步就会激动的冲过来。

果然没错。

林沛涵几个快步,如同瞬间移动。

她站在床边,双手伸出,却又不敢碰她,生怕她身上还有什么伤。

“夏夏,你没事吧?你还伤着哪了?快告诉我。”

初夏摇摇头。

见她不说话,沛涵想起来了。

“我听说你咬舌自尽了?你这个疯子,那是可以咬的东西吗?你不是最怕疼吗?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想担心死我是不是?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疯丫头,疯丫头,疯丫头。”虽然担心碰到她会弄伤她,但一激动,她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轻轻抽打着她的手臂。

初夏一点都不觉的疼,甚至嘴角还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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