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笔直而又宽阔的官道上,淅淅零零的过往着一些人,无论是徒步之人还是骑马乘车之人,行动都颇为迅速,神色间满是紧张和小心,似乎不愿意在这官道之上多做停留。
一日秋季的黄昏时分,这条路上多了一个相貌平平,衣着朴素的青年,正不急不慢的往前行走。只见他头戴一顶粗布小冠,身背一只方形书篓,脚穿一对黑布短靴,明眼人一看就是前往县城书院求学的书生。
这书生走了好大一会,也不见这官道上有行人经过,不禁起了疑惑,“这堂堂管道怎么竟无人行走?好生奇怪。”
正低头沉思中,忽然听得后方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叫声,他转头看去。不一会,一匹白色的骏马拉着一辆气势颇为不凡的马车迎面跑了过来。这马车高有丈半,车轮直径足有一米,车上的帐布乃是丝织而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东西。尤其是那车帐之上还绣着一朵牡丹花,显然是这家的家族徽章,缀在其上表示自己的身份。
正感慨这马车威风之时,只听车夫一声喝叫吁,停在了书生的面前。看着这平凡的书生,这中年车夫顿时满脸疑惑,犹豫了下说到:“这小书生,这天都要黑了,你怎么还在这路上慢腾腾的行走?”
这书生正是苏溶,听得这车夫询问,又结合自己方才的猜疑,朝那车夫微微一抱拳,略带不解的问到:“师傅此言为何?小生苏溶,来自前方五十里苏家庄,正要前往县城书院求学。走至此处却发现路上行人甚少,方才又听得师傅这样说话,不知为何?”
“哦,原来是求学的书生。这你可就有所不知,这地方”车夫听得苏溶讲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正兴奋的向苏溶讲述原因之时,却被马车里传来的人声打断了。
“来福,怎么了?”原来是一位女眷,听声音还是年轻姑娘。
“回小姐的话,这路上有位书生,初次经过这里,许是不知此地危险,老奴正要告诉他呢。”叫做来福的车夫扭回了头,恭敬的朝着车帘之中回答到。
几个呼吸之后,却见一只白嫩的妙手掀起了车帘,随即露出一个年轻女子,发髻间插着一根细簪,苏溶一眼就认出那是一个丫鬟,而非刚才说话的小姐。
只见那丫鬟伸出头来朝着车外一看,看到一位长相平凡,眉宇之间却明朗英气的青年,轻轻的开口说了句:“嘿,这小书生,我家小家说天色渐晚,又有些寒冷,让你上车来,既然顺路就捎你一程。”
苏溶听得这丫鬟说话,也不谦让,抱着双拳弯腰一拜,说到:“既然如此,小生就多谢小姐捎带之恩了。”说完,径直朝着马车走了过去,一跃而上,又朝那车夫稍一点头,掀帘钻了进去。
只留下这丫鬟和来福相识一眼,眼神中赞叹这书生行事果断,风度不凡。
钻入车中,靠着车窗坐下,将长袍摆正,苏溶这才看向那小姐,却是一位容貌俊俏,身穿绿色长裙的美丽女子。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几个女性好友,那都是姿色不凡的女子,尤其是自己的母亲杨秀娥,年轻时候是出云国排名第一的美女,美貌之名举国皆知。即便如此,彼此这车中的小姐,仍是有所不足。
这小姐,琼鼻玉颈,长发及腰。标准的瓜子脸上,一双柳叶吊梢眉,一对明眸美目,丹唇玉齿,当真是匀称合适到了极点。长发披肩并无任何装饰,身上一席绿色的丝质绣花长裙,脚蹬绿色绣花鞋,更是将她的宁静甜美之气体现的淋漓尽致。
苏溶正双眼迷茫的盯着小姐之时,马车已是重新跑了起来,丫鬟一进来就看到他失态的样子,又见自己小姐正一脸殷虹手足无措,顿时没了对他刚才的好感,心生一丝鄙夷,开口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苏溶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赶忙点了下头以示尊敬,这才说到:“失礼之处还望小姐多多包涵,小生名叫苏溶,苏家庄之人,方才得见小姐美貌,想起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我母亲容貌也是这般美丽耀人,所以看见小姐这才失了神,还望小姐莫要怪罪。”
刚刚还是满脸绯红的小姐还有心生鄙夷的丫鬟,听得苏溶这般解释,这才缓和了下来,双双心中暗道这书生命运不济,失去亲人,如此也不算多大的无礼。丫鬟欠了欠身,为自己的无知道歉,小姐则是摸了摸自己尚有些发烫的脸庞,吐了下舌头,朝着苏溶说到:“既然如此,奴家也不怪罪公子。叫公子上车来,只因此地多有流寇土匪出没,是个不太平之地,奴家家族在这附近还算有些面子,他们也不敢胡来。况且天色变冷,公子在车里也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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