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眼尖,如何能发现他偷看她时可爱的模样儿。
萧羽倾脸上一烫,长长的睫毛垂下,遮去颊边的那抹嫣红。
他不曾言语,却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看着他空荡荡的腰间,白染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那玉佩呢?”
这玉佩乃是当年她母亲第一次出征归来时先皇赏的,白染不希望它落在赵氏父子手中。
萧羽倾身子一僵,然后慌忙从怀里掏出玉佩,双手捧到白染面前,不知她为何会问这个。
因为知道这玉佩是与她有关的,他才不舍再戴在腰间,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怀里。
白染见状,立刻舒展了眉头,将那玉佩连着萧羽倾的手一起握住,又很快放了开。
“好好收着,莫要给别人。”
“是。”
萧羽倾低低应了一声,忙将玉佩又收了起来。
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叫他又是羞涩又是欢喜。
“在我面前,不用这般小心谨慎。”
白染看着那个头都快垂到了土里的人,不由得又笑出声。
“你很怕我吗?”
“不……不是。”
萧羽倾慌忙抬起头来摇了摇,他怎么会怕她?
她是他见过最好的人了,他喜欢都还来不及。
“你以后是要做我白府主君的人,我希望你能勇敢自信一些。无论是在我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你都不是低人一等的庶子,你只是我白染的男人。”
一句“白染的男人”叫萧羽倾红了眼眶,便是爹爹也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刘氏固然疼爱萧羽倾,却事事叫他藏拙,处处叫他隐忍。
第一次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说,要他勇敢自信,因为他是她的人。
“怎么哭了?是萧府的人对你不好吗?”
白染大概能够想象到庶子的艰难,但她瞧着萧言禾也不像是一个无情之人,总归不会叫庶子女们太过艰辛才是。
萧羽倾慌忙抹了把眼泪,连连摇头。
从怀里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递到萧羽倾手中,白染直言道:“以后若受了委屈,就来白府寻我。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萧羽倾只顾攥着那帕子发呆,心里想的是:“倾儿自知配不上将军,从未敢奢求过会有这一日,简直像是做梦一般。”
说出口的却只有四个字:“多谢将军。”
萧羽倾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言谈之人,他话不多,也不太会说话,却心如明镜。
看着站在马车边正望着他们的萧言禾,白染轻叹一口气。
她相信母亲的为人,既是愿意与萧家交好,这人便断然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虚伪。
不论是因为相信母亲的眼光,还是为了萧羽倾今后在萧府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白染都不可能不去与她打个招呼。
带着萧羽倾来到萧言禾面前,白染朝她抱拳道:“萧姨。”
一声“萧姨”叫红了萧言禾的眼睛,为了避嫌,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不曾见过这个孩子了。
“好孩子。”
面前这个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女人会因自己的一声称呼而红了眼,这叫白染更加坚信,萧言禾肯将玉佩交给萧羽倾,绝对不是因为她容貌丑陋那么简单。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