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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子枫看来,两个年轻人应该是正经人,其中在冷气设备厂的孙博文要理智一些,哪怕喝了酒,话依然不多,有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来上海走亲戚的叶飞则明显要外放一些,开始时因为普通话不利索,只跟孙博文话多一些,几杯酒下肚,竟然抄着广普话向豪迈的苏芊芊发出邀请,请她“兄弟姐妹共饮一杯酒了。”

而两位大叔让魏子枫有些拿捏不住。

从场面上看,贪小便宜的陶连富赢了些钱,喝着人家的小酒洋洋得意,一副夸夸其谈的样子,看嘴脸就不像好人。

但仅仅依靠着牌是他人提供,就洗脱了嫌疑。

要说马有志是受害者也不见得,这家伙好端端的搞两幅牌出来,现在还越打越大,行为非常可疑。

可这家伙空有骗人的架势,到目前为止,他输钱最多,还搭上一瓶老酒和几个馒头,啥便宜也没赚到,如果此人真是骗子,也是最失败的骗子。

魏子枫想着头晕,暗叹自己不是做骗子的料,竟然连骗子的运营模式都分析不出来。

几人吃过午饭,大概是因为中午喝过酒,声量明显比上午大了许多,引得周围几个车厢的人也过来观战。

而正在战斗的几人更是越战越勇,马有志喝酒的时候脸没红,但下午开始便一直在输,已经输到脸红脖子粗,让魏子枫深深怀疑自己的判断错了。

如果天下的骗子都这么蠢,那祖国就要安定繁荣得多!

马有志越输,就要求赌注越来越大,孙博文输赢不大,不太想再增加赌注,倒是陶叶二人手气十分兴旺,马有志敢加筹码,他们就敢跟上。

不知不觉间,赌注已经来到一元,加上翻倍的玩法,一局下来足有三到十元的输赢,连赢三把就是半个月的工资,相当地刺激。

孙博文连着输了几回,前前后后大概赔了十多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倒始终没有红了眼,直接退出了牌局。

陶连富是大赢家,话里话外讽刺孙博文胆子小,不敢再玩,不过孙博文虽年轻,也沉得住气,向一旁让了让位置,正好有人看着眼馋接手,他顺势就退了出来。

到了这时,魏子枫基本上已经能看出来了,这个陶连富能赢这么多一定不是偶然,此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火车骗子,马有志越输越急,筹码越压越多,也就输得越快。

只是魏子枫还没想明白的是,牌是马有志带来的,也是马有志吵着要玩的,陶连富是吃了马有志的馒头却不过才打的牌。

他难道是先知,知道马有志要打牌从而做的手脚?

抑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使出了无影手将牌掉了包?

魏子枫想不明白并不妨碍牌局的进行,马有志已经背到家了,别人都是有输有赢,只有他十局能输掉八局,输得脸色发青头冒冷汗。

有好心人让他歇一歇,可输急眼的人哪里肯,一个劲要求加大赌注!

赌注从1元涨到了1.2元,又到1.5元,随后直接跳到了2元!

到了这个地步,隔壁车厢的人尝试了几把,在输掉一些钱后也不敢参与了。

台面上还剩下马有志、陶连富和叶飞。

马有志铁青着脸,连问两句:“还有人上吗?”

其实很多人已经看出了端倪,但陶连富就在这里,围观的人不好多说,只劝马有志别玩了,马有志压根不听,对陶叶二人道:“他们不玩了,就咱们三个玩,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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