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和吕庭筠玮都没有受很重的伤,夏霁只是被撞倒后头碰了一下,头上包扎了一圈,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但并不是很严重。
夏霁一脸的内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庭玮。真是对不起。”
“你又不是他的保镖,他是男孩子,应该是他保护你才对,你不用自责。”吕庭筠轻声说。
夏霁打量着吕庭筠,觉得他脸一直紧绷,似乎心事重重,她理解为他其实还是在怨她没有照顾好他弟弟,她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着另外的事。
“对了,我记得那车的车牌号,我们要不要报警?”夏霁说。
“不用了,我会让人私下调查。既然人家敢撞你,就不担心你会记住车牌,那车现在肯定已经处理掉了,记住车牌也没用,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出租车报废,随便弄一辆改装一下就行了,撞完人一把火烧掉了,根本没法查。”吕庭筠说。
夏霁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吕庭筠分析得很有道理。
“让刘诚去办转院手续,转到私立医院去,那边环境会更安静一些,你在那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吕庭筠柔声说。
夏霁对着他没心没肺地一笑,“你忽然变得这么温柔,让我有些不适应呢,你还是板着个脸我会比较适应一些。”
“听话。”
“好。”她也柔声回答。
吕庭筠便安排刘诚去办这些事。
刘诚虽然古板严肃,但其实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把所有手续办完,夏霁和吕庭玮一起转院到了亚丁市最好的倍康医院。
吕庭玮伤并不重,不过他还是坚持要住院。而且向吕庭筠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其实大学本来就以玩为主,影响几天倒也没有什么。
“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等我伤好利索了,我们再去民政局。”夏霁笑着对吕庭筠说。
吕庭筠当着刘诚和吕庭玮的面,弯下腰亲了一下夏霁的额头,弄得吕庭玮和刘诚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五百瓦的大灯泡。赶紧退出了病房。
“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医生都说没事,你不用太担心的。”夏霁盯着吕庭筠的眼睛问。
“对不起。”
他俯下身,轻轻地环她在怀里,他想将她抱得紧一些,但又怕动到她头上的伤。
“只是轻伤而已,没事的,几天就好啦,不用说对不起。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嘛。”她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与众不同的古龙水味道。
他的头发总是齐耳根,柔顺而飘逸,她喜欢握在手里慢慢地揉搓,感觉这样就能揉进他的世界,他的年华。
他的身材很高,这样俯身抱她的动作其实对他来说并不轻松,但他就这样坚持了五六分钟,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紧偎她,闭着眼睛感受她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他想将这味道牢牢记住。
“庭筠,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我虽然没有你厉害,但三个臭皮匠能顶过一个诸葛亮呢,你不要闷在心里。”
她已经感觉到了他心中有事,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事的,只是今天他心里的事好像特别沉重。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他轻声说。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所以不必太担心,不用太给自己压力。”她应道
吕庭筠的车驶出停车场,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又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都办好了?”
“办好了,夏小姐会在十天后才会出院,在这期间医生不会让她离开医院半步,不过现在是网络社会,要想瞒住她,恐怕不容易。”刘诚说。
“纸又怎么可能包得住火,是我对不起她。”吕庭筠轻声说。
“其实我想说,你为什么不抗争一下?”刘诚终于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车里好一阵沉默。
“我赢不了,鼎盛的大股东,基本上都是于家的人,要是抗争有用,我爸这些年就不用小媳妇似的受尽委屈了,如果抗争不能胜利,只能是换来更大的牺牲,那这样的抗争就没什么意义,勇气有时也是愚蠢的另一种说法。”
“你是担心连累夏霁?还是认为为了她舍弃一切不值得?”刘诚的话分外尖锐。
吕庭筠还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刘诚的问题,过了许久才说:“我赢不了的事,就不会去做。”
“可是,什么是赢?你娶了周雨,坐稳鼎盛掌门人的位置,就是赢了吗?”刘诚的话里有些讥讽的味道。
吕庭筠再没有说话
在医院休息了三天后,其实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医生却坚持让夏霁再观察几天,说头部是非常重要的,万一要是出现什么反复需要及时治疗。
头部有多重要夏霁当然是知道的,她真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头长在自己脖子上,到底伤得有多重她认为自己最清楚。但这里毕竟是医院,当然是医生说了算,也只好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里。
吕庭玮几乎没什么伤了,但他依然坚持要住院,医生说你全身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他说万一是设备检查错了也不一定。医生只好摇头说你喜欢住那你就住下,反正你二哥有的是钱续费。
吕庭玮无疑是倍康医院里最好看的男患者了,这样一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帅男生整天在医院里转悠,让本来觉得工作枯燥的护士们感觉上班也没那么无聊了,她们总会有事没事逗一下吕庭玮,说些露骨挑逗的话让他满脸通红。
虽然夏霁伤的是头,但每次吕庭玮陪她到医院的花园里散心,却总是喜欢租一个轮椅将她推出去。夏霁说我伤的是头又不是腿,你把我整得像个残疾人似的让我倍感焦虑,吕庭玮说走得太多,也会伤到头的。
其实翩翩少年喜欢那种推着夏霁的感觉,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为夏霁做什么,但却又非常的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就固执地要用轮椅推着她到处转。
“夏霁姐,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你会去我家一起过节吗?”
已是黄昏,晚霞映在吕庭玮白皙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一样。他真是长得极俊的男生,看到他,才知道什么叫如花美男。
夏霁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她不舍得让吕庭玮失望,“有可能呢,你会邀请我吗?”
“当然会了,你会成为我们家最受欢迎的客人。”吕庭玮说。
夏霁只能微笑,没有说话,心想单纯真好,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夏霁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我妈妈知道,我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吕庭筠玮说。
夏霁扭过头看着吕庭玮那张年轻帅气又阳光的脸,“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那倒没有,你听我说嘛。”吕庭玮竟然又红了脸。
“好,你说。我听。”
“网上各种黑伍仁月饼,但其实我很喜欢吃伍仁月饼,我总是偷偷地吃呢,我觉得味道挺好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网友吐槽伍仁月饼。”吕庭玮说。
夏霁不禁大笑,“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密?”
“是啊,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人家会笑话我的。”吕庭玮说。
夏霁忍住笑,“好,我不告诉别人,其实那么多人吐槽伍仁月饼,很多人并没有亲自吃过,只是跟着起哄而已,庭玮,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用管别人的眼光,别人说伍仁月饼不好,但如果你自己喜欢,就不用理会别人是否认为它好,你觉得它好就行了啊,太在乎别人的眼光,累的是自己。”宏冬长巴。
吕庭玮想了一下,用力点头:“夏霁姐说得没错,自己喜欢就行,干嘛要在意别人认为好不好?”
“对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大学可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地方,没有生活压力,人也还没有变得那么世故。”夏霁问。
吕庭玮的脸又红了红,“主要还是没有我喜欢的,追我的那些女生其实倒也挺漂亮的,可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还没恋爱过呢,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初恋那么草率。”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姐姐给你介绍。”夏霁说。
吕庭玮的脸竟然又红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夏霁笑着问。
“其实我喜欢的人就像夏霁姐这一类的”吕庭玮说完,脸更是红透了。
夏霁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她总是会突然放肆地大笑,完全不顾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不了解的人都以为这人缺乏教养,但了解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只是随性而为,她知道教养是什么,也知道如何矜持,但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
“夏霁姐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吕庭玮的脸更加红透了。
“可惜我没有妹妹,要是我有妹妹,一定介绍给你,我倒是有一个姐姐,是个大美女呢,只是你太小了,不然介绍给你,也不对,我姐姐和我一点也不像,你不会喜欢她的。”夏霁笑着说。
吕庭玮也笑了笑,他似乎为自己勇敢地说出那一句话而有些激动,其实这句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想说出来,但始终不敢。
他不是那种混迹情场的老手,把这样的话当口头禅,可以对任何人说出来,对于他来说,我喜欢你这类的就是很严重的话了,现在终于说出来,自然心里舒服多了。
虽然他知道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在夏霁的眼里,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而且她是二哥的未婚妻,是未来的嫂子。
鼎盛旗下的盛世酒店全面停止对外订房,开始全力准备吕庭筠的世纪婚礼。
虽然吕庭筠的意思是尽量低调办婚礼,但鼎盛集团在亚丁市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这两年吕先生的名头更是响得很,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低调都是很难的,各路记者也开始处于备战状态。这么大的新闻,要是错过,那也别在媒体行业混了。
虽然报挺多,但是几乎所有的媒体都瞎子似的有意忽略了周雨省长女儿的身份,对于她的介绍,大多的关注点都是她留洋镀金的经历,还有就是她比吕庭筠小了好几岁。对于她有一个当省长的爹,大家好像却都忘了这事似的。
吕庭筠自从答应结婚后就一直没回过家,据说很忙很忙。忙到根本没空去操心婚纱和戒子什么的。
中午时分,吕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这时有人上门,说定制的戒子已经到了。
因为吕庭筠没在,吕龙奎就代为签收,周雨兴冲冲地打开精致的包装,戒子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鸽子蛋般的钻石,但设计极为新颖精致,周雨高兴地叫了一声。
“钻石是小了些,不过我哥的实力不需要炫富,创意才是最重要的。”吕蓉蓉在旁边说。
“是啊,我非常喜欢,只有土豪才秀大鸽子蛋呢,我非常喜欢这对戒子,我现在就要试戴一下。”周雨非常的兴奋。
“你这么急干嘛,不是应该等我二哥帮你戴上吗?”吕蓉蓉笑道。
“我现在就想戴上呢,先试一下,反正早晚是我的。”
“把它给我!”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吕庭筠回来了。
他大步走到周雨的面前,一把将那戒子给抢了过来。
吕庭筠这动作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未婚妻先欣赏一下结婚戒子,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没想到吕庭筠反应会这么激烈。
“二哥你干嘛呢?周雨先戴一下怎么了?”吕蓉蓉叫道。
“这不是我们的婚戒,这是我给一个朋友订的,回头我还要还给他。”吕庭筠面无表情。
“哪个朋友还能劳烦你吕先生给他订戒子啊?你日理万机的,回家吃饭都没时间,竟然还有空去给别人订戒子?这倒奇了怪了。”
于莲华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有玄机,马上阴阳怪气地发话。
一边的周雨已经是满面怒容,吕庭筠竟然从她的手里抢走了戒子,现在还说是给别人订做的,她可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是马上就要变成正式妻了。
“庭筠一向乐于助人,帮朋友订做戒子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是帮朋友定做的,那就不要动人家的东西,他们的婚戒我已经让下面人去办了。”吕龙奎若无其事地说。
他可是老江湖,当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那对戒子,是吕庭筠为自己和夏霁订做的,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很快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我喜欢这对戒子,我就要它,吕先生还真是有意思,帮朋友订戒子,自己结婚用的戒子却要吕伯伯让人去办,这就是所谓的舍己为人么?”
周雨又不是傻子,当然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走了过来,想要夺回吕庭筠手里的戒子。
吕庭筠个高,当然不会让她抢到,他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吕庭筠你站住,当着伯父和伯母的面你把话说清楚,这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准备送给其他的女人吧?”周雨发飙了。
她从小生在官家,别人都是极力讨好,几时受过这种气。
“我说过了,这是我给朋友定做的,我怎么能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吕庭筠冷冷地说。
“可我就喜欢这戒子,你重新给你朋友做,这对戒子就作为我们的结婚戒子。”周雨大声说。
“这不可能,如果你喜欢,我再让人做一对就是。”吕庭筠依然面无表情。
“看来庭筠是舍不得呀,难道这戒子真有什么故事?”于莲华又开始阴阳怪气地火上加油了。她一直都想让自己亲生的儿子吕庭良娶省长的千金,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破坏的机会。
“你闭嘴!一对戒子能有什么故事?年轻人的事,你瞎搅和什么?”吕龙奎喝道。
“你激动什么?年轻人的事我不能搅和,那你现在不也搅和其中?”于莲华马上反击。
“二哥,你就把这戒子给周雨吧,她难得喜欢一样东西,你就给她好了,反正咱们家有钱,大不了你给你朋友买一对鸽子蛋呗,大多数的人都是喜欢大钻石的。”吕蓉蓉也跟着帮腔。
“不行。”吕庭筠转身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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