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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因为她觉得妈妈的眼睛好像亮了许多,不像平时那样呆滞了。

夏婉媛看着夏霁,慢慢地走过来,伸手去摸夏霁的脸,眼泪不停地淌。

“妈,你认得我了?”夏霁的声音也在颤抖。

“你是霁儿,我的霁儿。”夏婉媛抱着夏霁,母女抱头痛苦。

“妈,你真的好了?你真的能认出我?”夏霁还是不敢相信。

“我好了,霁儿,妈妈好了,妈妈现在思想清楚了,只是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这两年发生的事,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夏婉媛说。

“阿姨您好,我是吕庭筠。”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吕庭筠赶紧弯腰行礼。

吕庭筠心想,这位阿姨长得那可真是好,难怪夏霁继承了她的漂亮基因。

“吕庭筠?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们俩好了。”夏婉媛说。

“我们有个孩子,三岁多了。”夏霁说。

夏婉媛打量着吕庭筠,露出满意的表情。漂亮的人自然都是外貌协会的,肯定要看脸,对于吕庭筠出众的外形,夏婉媛是很喜欢的。

“好,好,好。”夏婉媛连说了三个好。

“原来妈妈是真的好了,这些工作人员却不相信。”夏霁说。

“这也不怪她们,我这些年都经常说自己好了,她们早就听习惯了,现在真的好了,自然是不相信的。霁儿,你见过他了吗?”夏婉媛看向夏霁。

“谁?”夏霁问。

“那就是还没见过,他没告诉你吗?”夏婉媛问。

“我只是听工作人员说,昨天你见了一个男的,然后你就晕了过去。您见的是谁?”夏霁问。

“自然是李先生。”吕庭筠在旁边说。

“他不姓李,他姓骆,他叫骆辉山。”夏婉媛说。

夏霁和吕庭筠大概都已经猜到了什么,能让夏婉媛受如此大的刺激,恢复神智的人,肯定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他是我爸爸,对不对?”夏霁颤抖着声音问。

夏婉媛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少许红晕,眼中有少女般的光辉。她微微点头,“对。”

夏霁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很多的故事,而且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但她自从第一次见李先生,就觉得那个男人很亲切。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又在外面说:“夏小姐,那个男的又来了,是不是不让他进来?”

“你们都收了人家的钱了,不让人家进来合适吗?”夏霁没好气地说。役刚大弟。

骆辉山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走进了病房。

看到夏霁和吕庭筠也在,他也愣了一下,然后就明显地眼眶红了。

很久他才调整好情绪,“霁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

“我就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这些年你不来找我们,当初又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夏霁说。

“这个,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骆辉山说。

“我会单独向你说的,这不怪他。”夏婉媛说。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既然好了,那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吕庭筠说。

夏婉媛换下病号服,陈姐帮着她画了淡妆,几十岁的人了,依然可以用风姿绰约来形容。

吕庭筠打开车门,请婉媛上车,他们要去阳城探望仍在昏迷中的夏晴,那是夏婉媛的另一个亲生女儿,她当然要去看。

夏霁坐在副驾驶位,夏婉媛和骆辉山坐在后座,夏婉媛慢慢地展开了话题,思绪也飞到了她最美好的年华。

“夏家家规很严,夏家没有男丁,后来你外婆不会生了,有人劝你外公娶个小的生个男丁,但你外公说,女儿也能有出息,为什么要生男孩。就这样,夏家就只有我和你姨妈。你外公希望我们长大后能继承他的事业。”

夏霁和吕庭筠静静地听着。都没有插话。

“我其实也学业优秀,但我不喜欢常规的生活方式,我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所有与娱乐有关的事情,那时华夏还很封闭,没有更多的机会,我在别人的怂恿之下,偷偷跟着别人跑了,去了台弯参加一个选美比赛。”

“没想到我竟然拿了冠军,于是主办方准备签下我,然后着力包装。但当时的台弯娱乐业被黑势力控制得很厉害,我又是从这边去的,遭受到了很多不公平待遇,没少受欺负,当我想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彻底控制,回不来了。”

夏霁和吕庭筠能想得到,这时肯定骆辉山出现了。

果然,夏婉媛接着说道:“他的家族也是台弯有名的社团势力之一,我和他相遇后,我们就”

说到这里,可能是觉得在小辈面前有些话着实是不好说,夏婉媛停了一下。

“我明白,妈妈你继续说。”夏霁说。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但因此导致了几社团的火拼,后来他的家族败了,几乎全军覆没,他带着我逃往台南,藏在了乡下,这时晴儿出生了,我们当时把他叫骆茴,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回到家乡。”

“但对方的追杀很厉害,我们一直没有冒头的机会,再后来,我发现竟然又怀上你了,这时仇家的人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开始到处搜索我们。我们只好四处躲藏。那些日子实在太过艰苦,为了不让我们受苦,他决定自己站出来投降,他是少主,还是有些江湖地位的,只要他投降,并且从此听别人的,给人当仔,我们就可以摆脱那种生活了。”

“所以后来你就抱着姐姐,怀着我回来了?”夏霁说。

夏婉媛没有说话,看向骆辉山,示意他说。

“我散尽所有家财,请朋友帮忙,将他们用偷渡的方式送回了这边,我在那边给仇家当了小弟,受尽污辱,后来我忍无可忍,就逃到了日本,然后又去了韩国。可惜我并不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叫夏婉媛,她当时叫春下芙。所以我一直找不到她。”

夏婉媛接着说:“当时用这个名字其实只是想当个艺名,但当时是偷渡过去的,不敢用真名,而且如果我的真名出来后,也担心你外公他们找到我,后来我想告诉他真名的,但我担心他会因为我是富家女儿,不愿意我跟着他受苦,会强行把我送回来。最后一次要见面的时候,我准备告诉他实情,但我们安排的见面没有成功。还有就是”

剩下的话夏婉媛没有说出来,但夏霁她们都明白。夏婉媛没有说自己的真姓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担心那些社团成员在这边有人,担心会连累到夏家。夏婉媛不听话已是不孝,她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到家人。所以她选择了一直隐瞒。

骆辉山这么精明的人,当然也知道这个原因。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到韩国以后,让我们家族的一些老部下也去了那边,慢慢取代了当地的一个势力,后来又拼杀出一片天地,终于也算是有些成就,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们母女,但找不到,而且我的身份敏感,也不能轻易进入华夏,真是对不起你们。”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于是就查到这里来了,其中过程繁琐,一言难尽,就不细说了,总之我对不起你们。”

“可是叔叔为什么痛恨我们吕家?”吕庭筠问。

“我刚到这边的时候,为了办事方便,通过道上的朋友结交了一些当地有势力的人物,其中有一个就是周梁栋,他说夏家女儿本来是要嫁给吕家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嫁成,所以吕家的人害了夏家的女儿,两家成为世仇,在后来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夏家的人之后,我自然也把吕家当成了我的仇人。”

“所以有了后来的你和周家合作的收购。可周梁栋明明是胡说八道。吕家并没有害过夏家。”吕庭筠说。

“那个姓周的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我确实和吕家的吕龙奎有过婚约,只是后来我觉得和吕龙奎不是一路人,我就去了台弯,要说恨,我恐怕吕龙奎才是最恨我的。”夏婉媛说。

这些话当着小辈说出来虽然会有些尴尬,但也不得不说。

吕庭筠心想,难怪爸爸那么恨夏家,原来是恨夏家悔婚。因为夏家悔婚,所以他才不得不娶了于莲华,并且让于家趁虚而入,控制了他的公司。

而吕龙奎一直装疯呆在康复中心,原来也是为了看到夏婉媛,这说明,其实他心里对夏婉媛是又爱又恨。

“说起来,真是对不住吕龙奎,可是这感情的事,确实也不能勉强。”夏婉媛说。

“我见过吕龙奎了,上次我来这里,见他细心照顾你,我一查才知道他就是吕龙奎。”骆辉山说。

吕庭筠一听,一脚踩在刹车上,回过头问骆辉山:“我爸不见了,是不是你把他给怎么样了?”

骆辉山示意吕庭筠继续开车,“你别急,我怎么可能会害你爸,不过我倒是和他聊了很久,我们都老了,那些年轻时的恩怨情仇,说清楚就行了,更保况我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那只是误会而已。”

“可是我爸怎么不见了?他离开康复中心,还说暂时不想见我。”

吕庭筠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于是又继续将车往前开。

“他说知道你已经重新入主鼎盛集团了,心愿已了,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有了结果,忽然觉得一点意思没有了,于是他想去找你妈妈,如果找到,他就不回来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当一个人憋了几十年想要实现的目标终于实现,反而会觉得失落无趣。”

“我妈?”吕庭筠更加不懂了。

“婉蓉悔婚以后,杳无音讯,龙奎以为是夏家把婉蓉给有意藏起来了,无心打理公司,致使公司陷入危机之中,他向夏家求救,但遭到拒绝,他心灰意冷,遇到和婉蓉相识的女子,于是就有了你。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龙奎去了哪里找她,他也没有透露。”骆辉山说。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了,我也希望能找到我妈,至少让我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吕庭筠有些伤感。

“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他做的一些错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骆辉山说。

“什么事?”吕庭筠问。

“以前你不听他的话,一直坚持和夏霁在一起,他很恼怒,于是他想到将你逼入绝境,有一次他找人去骚扰夏霁的家,结果请的人没按他的吩咐做事,误杀了一个人佣人。这件事他一直悔恨于心,但结果已经无法挽回,他希望你和夏霁能够原谅他。”

车里一下陷入了沉默,静得让人心慌。

吕庭筠曾经问过周梁栋,是不是他的人杀了王妈,周梁栋当时就否认。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派人杀了王妈的人,竟然是吕龙奎。

他认为只有吕庭筠心中充满了仇恨,才会彻底醒悟,才会浴火重生。所以他不惜作出种种极端的行为,在吕庭筠入狱以后,他恐怕也没有做太多积极拯救行动。他就是要让吕庭筠痛,然后强势崛起。

从结果来看,他无疑是达到了目的。三年的牢狱,让吕庭筠整个人在炼狱中学会了隐忍,从落魄公子一步步再次崛起,成为亚丁市商界蹊跷。只是目标虽然达到了,可王妈的死却是无辜的,就算是误伤,但终究是活不过来了。

他自知罪孽深重,在看到吕庭筠达到目标后,他带着残疾的双腿,悄然遁去。

夏霁不知道如何安慰吕庭筠,对于吕龙奎的行为,她也是愤慨的,但她对那个残疾的老人却恨不起来,先是夏家悔婚在先,后来又是多年于家的强压,晚年还落得一身残疾,这样的老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很难再去恨他。因为他本身就已经很惨很惨。

“真可笑,我一直说要替王妈报仇,可惜到最后,罪魁祸首竟然是我爸,这让我情何以堪。”吕庭筠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情况所逼,那他也不用这么做,要说罪魁祸首,那是于家和周家,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如果他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他肯说出来,那就是他已经后悔了,我们又何必再责怪他。”夏霁说。

“他这一辈子,恐怕是不会回亚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我妈的线索,或许他去找我妈本身就是一个借口。”

“他后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值得,他只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没怎么快乐过,他只希望你和夏霁能一辈子快乐,不要像他那样,有些路,一但走了,就回不了头。”骆辉山说。

车里再度陷入沉默

孟珂一直守在医院,夏晴倒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警方那边说,他们初步已经确定夏延枫就是嫌疑人,已经立案,但在他们行动之前,夏延枫已经出境。

不排除有人故意放水让夏延枫走了,毕竟他也是有钱人,在衙门有些关系很正常。

骆辉山对于夏延枫的逃跑,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长了翅膀,也逃不了。

两天后,警方给夏霁打了电话,夏延枫在青城准备雇船出海的时候,遭到仓手的袭击,身中三仓,当场毙命,被胁持的夏玲玲已经被救。

据夏玲玲说,仓手好像说的是韩语。

一周以后,于莲华被相关部门从于宅带走,原因不明,但肯定和于家的案子有关。

一明一暗的周于两大家族,终于一损俱损,双双轰然倒塌

两年以后。

宏达集团和鼎盛两大巨头通过换股的方式完全完成合并,挤身华夏企业五十强。

庆功酒会上,新集团董事局主席吕庭筠却没有出现,只有新任总裁夏玲玲出现在现场。

“吕主席前几天已经离开,他现在正在韩国仁川。但现在科技发达,我们依然可以和他网络连线,让他和大家打招呼。”主持人说。

现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网络连线的高清画面,正是一身休闲服吕庭筠,旁边站着一脸笑意的夏霁。

“各位朋友们好,我是吕庭筠。本来是参加完庆功会后才走的,但是为了摆脱某个难于纠缠的人,所以才提前开始我们的环球之旅,先来韩国,主要还是为了探访几位故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相信集团的精英团队可以处理好各种要务,当然了,我也会随时参与集团的决策,谢谢大家对新集团的支持,现在我让我夫人说两句”

吕庭筠的话还没说完,镜头前却突然冒出个脑袋,挡住了我吕庭筠,那人对着镜头挥手:“嗨,大家好,他说的难缠的人就是我,但事实上我其实一点也没有缠他,是他邀请我参加他们的环球旅行的”

吕庭筠用力将那个人推到一边,“大家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接着说正事”

旁边的夏霁,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在场的很多人都认识,那个镜头前冒出的脑袋正是以前亚丁的第一败家仔关浩宇。

据说现在的败家仔已不再败家,还交了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叫罗茜,据见过他女朋友的人说,那个叫罗茜的姑娘很像以前活跃在亚丁市的明星胡蝶。

全文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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