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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听他的?”愤怒窜上头脑,我掉头双目眦裂地瞪着流阿流:“带我出去!快点!”

他们两个俱是撇开脸,一声不吭。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我身上的血能够毁灭一切,而且我也懂得些许的道术,要是宫玫知道了,我会跟他解释的。”我语速极快地劝说着。

“好,你们愿意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宫玫自己一个人浴血奋战,那就继续躲在这里吧!我自己出去!”看着他们的无动于衷,实在令我怒火冲天!

我大步流星地往竹房外头走去。

刚踏出门槛,陆存就拦截下我,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是淡淡的忧郁:“我带你去。”

“陆存!你”流阿流有些诧异地看向陆存,随即便忿然道:“你最好能够看好她!”

我拉着陆存的袖子:“你不能去,我和下流先生两个人去就好了,暖爱需要人照顾,她比较喜欢你,你留下来看着她,不然我不放心。”

“听我的,好吗?有宫玫在,我不会有事的!”我再次劝说。

陆存眉头一拧,旋即一舒:“行,不过你先把血玉给我,我帮你检查一下,你再走。”

“嗯。”我欣然笑着,把血玉摘下来递给他。

尔后,我和流阿流两个人站在门外等着。

“丑丫头,你当真是为城主着想吗?”流阿流忽然提问。

“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但很明确的一点就是,我不可能背叛宫玫,绝对不可能,现在也是。”

“最好是你现在说的那样。”

“嗯。”

一会儿后,暖爱把血玉拿出来了,没看到陆存的身影,我有点疑惑,心里想着快点去跟宫玫会合,就没多言语,嘱咐暖爱好好呆在碧陌居等我回来,就随流阿流前往魔鬼城堡。

宫玫设下的阵界很强大,流阿流起初怎样都无法打破,最后我操控血玉去撞击阵界,才得以解除。

流阿流却有些忧心地说:“你这样强硬地打破阵界,城主的内修是会受损的,若是此刻他正在奋战的话”

“我相信他,他一定没事!我速度不快,你想法子带我走!”我心下也替宫玫着急,但现在并不是担忧的时候。

他即刻围着我转圈,速度逐渐加快,没多久,我就被一红色的龙卷风给卷了起来,飘浮在半空中,周围尽是如同烈火的红,也不知究竟到了哪里。

片刻后,我便被带到了离央宫的宫殿大门外。

红艳的龙卷风消失后,流阿流站在我的身旁,手脚利落地解决了身旁好几个黑衣人。

我驻足于门上,观望这混乱的场面。

地面上尽是尸体,断腿断胳膊的,还有身首异处的,以及被开膛破肚的,紫红的血液和蓝青色的液体混杂一块,有不少仍以肉身搏斗的,有些顶着又尖又长如同鹿角的四不象动物,在与弑天门的黑衣人周旋着,天上大多都是脱离了肉体化作魂体相斗的。

这儿有穿着红色甲胄的通天那一派的人,也有穿着黑色铠甲的弑天门的人,也有身穿青蓝色战甲的魔鬼兽人等等,但弑天门明显处于下风,其余势力都是联合攻击这一门派。

看来不单单仅有通天一派的人,还有魔鬼族的,以及其他势力的,我自知那个传说很难劝服这些小势力相助,如今这大纵合,想必应该是宫玫办成的,如何做到的?我不知,但这其中的艰苦定然不好说。

“丑丫头,你要想做什么,快点行不行?一旦我显出魂体就罩不住你了!”流阿流有些不耐烦地瞅我一眼。

我点头,随地挑了把剑戟,很快将手在那锋刃上重重一划,整颗心瞬间被刺痛揪上到嗓子眼里,右手的掌心顿时被切割出一个口子,手肉翻开,鲜血如同洪水一般汹涌流出。

咬紧牙关,强忍着手心传来的刺骨痛感,硬是用手上的血在白净的雪面上画符。

符成,即刻在额前抹一笔血迹,念咒:“幡悬阴令,普光无极,诸神临武,消愆妖魔!灵幡听令,非吾一道,妖邪之心,俱收,送地府!礼成,血祭!”

我的声音响亮又尖锐,在这混战中犹如破空而出的利剑,倏然间,把在场的所有人,鬼魂以及兽人都给震惊住了,流阿流眸子闪过一抹的不可思议。

顷刻间,雪地上的血符绽放炫目的金光,光内骤然升起一支又长又细的漆黑如炭的竹竿,竿头系着黑白灵幡,中间是血字符文。

“啊!收魂灵幡血咒!快走啊!”一个尖细的声音颤抖地带着惊恐之色冒出。

一下子,这场混战胜败已经显著,弑天门惶恐地仓皇四处乱逃,如同败北的溃军。

“不行啊!传送阵被破坏了!走不了!”接着便有人惊恐地尖叫。

无论他们怎么大喊大叫,灵幡一出,不管你是魂体还是隐身在肉体当中,通通都被那在阴风中飘扬着的灵幡吸收了过来,而符咒的金光宛若地下的漩涡,强制将弑天门的所有人都给吸了进去。

而被我在咒语中排除在外的其余众人皆是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血咒!神女降临啦!阴阳人一族来复仇啦!”

“神女!神女!吾神所在!”

“欢度神女的归来!吼吼!魔鬼城有救啦!”

本来的战争被这些声浪渲染出神秘的氛围来。

普通的灵幡咒,就算我有驱魔能力,一旦使用,都会一时间丧失所有的力气,更不用说我现在半点修为都没有!尽管浑身都软弱无力,甚至骨头都隐隐作痛了,我还是不能倒下!只要我一倒下,灵幡就要收回,倒是弑天门的人都还没有被收完。

就在自己的身体达到最大的极限时,血玉忽然萦纡出艳丽的虹光,不同以往的那淡淡红光,这光浸润着我的发肤,宛若一块温凉的璞玉,驱走身体内所有的不适,我明显感受到自己拥有充沛的精力,源源不断的。

看来,陆存还是挺能干的,竟然把血玉修补得这么好!

尽管我得到了后援,可灵幡血咒法力极大,维持的时间也就大大缩短了不少,半个时辰后,灵幡就自动落下了,弑天门里有些修为高深的就能躲得过这一劫,但耗尽的力量也很多,要收拾这些残兵剩将,通天的人也不用花费太大的力气。

流阿流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身子,略有些惊异地问:“你是疯了吗?你只是区区一个凡人,道悟都没有,就敢用这么高深的道术,你要找死也要顾及一下我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城主定不会轻饶了我!”

由于血玉,我很快就恢复体力,坦然笑了笑:“我没事,赶紧带我去见宫玫!”

“真是冥顽不灵!”他叹了口气。

在他的引领下,我很快就抵达离央宫的深房。

这儿很明显就是一个女子闺房,镂花楠木床的红色帐纱顶端挂着两三个绣着鸳鸯的香囊包,房内有着一股清幽的梅香,而那铺着龙凤刺绣锦被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那是宫玫的肉身,那具肉体遍布密密麻麻的黑色肥大的虫子,十分的触目惊心。

十娘大红的层叠衣裳似乎被宫玫的雪刃划破了一道道的裂口,深而见骨,她满目凄怆地盯着上空的宫玫。

而宫玫清冷的面容依旧是淡淡的,他双脚悬浮在半空中,带着傲视群雄的凌厉眸光,俯瞰着这房内横七竖八的黑衣人。

看见他没事,我就放下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

“城主!”

流阿流那宽大的绣着火焰的袖子一挥一收,房内所有的尸体只在一眨眼间,就全被清除得干干净净,仿佛这房间内从未有过打斗的痕迹。

宫玫闻言,蹙了下眉头,即刻掉头看向我和流阿流。

他嘴唇一抿,略有些微愠地扬了扬手:“谁让你带她过来的?”

就在我的前头的流阿流倏然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强拍到旁边的雕刻花鸟的木门上,木门被他一撞,立马就碎裂了,可见他承受了多么恐怖的撞击!

流阿流咳了咳,吐出两三口紫红色的血液后,便从肉体里飘出魂体,看来那肉体已然死亡。

我握紧双手,倔傲地仰头直视宫玫那一双散发着冷光的眸子:“是我央求他带我来的,宫玫,十娘是我的仇人,要杀,必须经过我的手!你没事瞎凑合什么?乖乖回去当你的城主去!”

本来还想着说些好听的话,可他太过分了!流阿流满心都念着他的安危,他倒好,一来就把流阿流给秒杀了。

真是冷血无情的臭冰山!

倚靠这床梁的十娘嘴角一勾:“你不是应该跟你的情人在碧陌居里躲着吗?还来掺和一把?”

我眸子一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也别忘了,你是做小的!我才是宫玫的第一位妻子!”

飘浮在空中的宫玫眸子闪了闪,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这话一出,十娘看向我的眼神尽是毒辣:“你们拜过堂吗?小小一个奴隶也敢跟魔鬼城的夫人相提并论,你不觉脸臊?有本事跟着男人跑路,现在还来吃回头草吗?迟了吧?我跟宫玫可是有了孩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暖爱给囚禁了!快点把她还给我!”

“拜堂?这么俗套,有何见证?天地吗?浑话!我与宫玫早就结下鸾凤阵,是生生世世的伴侣,他若亡,我必不能苟活!你懂吗?孩子?我倒要问问,我的孩子呢?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你的孩子就要为我的孩子陪葬!”

说着,我满腔怒火就涌了上来,这么多的仇恨,几乎都蒙蔽了我的双眼。

十娘轻视着我,哂笑道:“即使你杀了暖爱,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个孩子的下落!呵呵,你们要是杀了我,那也好,有你们的孩子垫背!”

“是吗?”宫玫嗖地窜到十娘的面前。

他的右手化作一团白雾,旋即萦绕在十娘的腰间,一瞬间,白雾化作一圈带着尖刺的冰轮,极快地旋转,硬生生把十娘的身体给分割成两半。

“宫玫,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的女人一起!哈哈!”十娘在肉体死亡的那一刻,化作魂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我这里。

我轻笑一声:“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

就在十娘那双有着既长又尖指甲的双手准备剜向我的头颅时,我张开疼的火辣辣的嘴巴,当场将满口的舌尖血喷洒到她的手上。

吱吱。

“啊!”她的双手如同被岩浆浇灌一般,一下就融化成团团黑色的浆水掉落在地上,铺着地砖上的类似波斯国产的毛毯即时被黑浆灼烧。

“十娘,只要你乖乖交出我的孩子,我就放了暖爱。”我悠然地走到她的面前,邪恶地笑着。

但是,你绝对不能放过!外婆他们的仇,即使你死了千遍万遍都不足以弥补。

宫玫闪身过来,将我扯到他的身后,侧脸瞄我,沉下脸:“你很多血吗?”

我仰面灿烂地笑了笑:“挺多的。”

随后又补上一句:“宫玫,两年的时间快到了,还有一个月,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回当年我弄丢的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让你等了那么久。”

“你这笨女人,要是你没了,找回来又有什么意义?”他竖眉,怒斥一顿。

我摇摇头:“那是我们的孩子!宫玫,尽管我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的,你会相信我吗?”

“你这么傻,除了我,谁会要你啊?”宫玫浅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他笑了!对我摆了这么久的臭脸,终于是笑了。

其实,宫玫一笑起来,就不显得冷傲,反而有一种温柔之色,宛若春天里的一阵习习而过的风。

“呵,旋沫,你不是要复仇吗?来啊!你们一族的人是我下令杀的,还有你的外婆,和你的阳界朋友。”十娘失去双手,肩膀处的断口冒出团团黑气,此刻的她狰狞着脸,宛如夺命的厉鬼。

我拦住宫玫,不屑地冷笑:“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老实点,给你一柱香时间,要是你不交代出孩子的下落,就休怪我无情,让你的女儿暖爱一起去陪我的孩子了。”

利用暖爱来要挟她的成功率,我觉得概率不大,毕竟她对暖爱的态度太恶劣了,恐怕她会舍弃暖爱来救自己!但母女连心,我就不信她能这么的冷酷!说实在的,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不忍对暖爱下手。

“你会杀暖爱?据我所知,你貌似对她跟对自家女儿一样吧?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我死了,让你养着仇人的女儿好了。”十娘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奸笑。

我仰头大笑了几声,便佯装一副阴险狡诈的模样:“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我只不过是利用她来接近你和宫玫而已!就算我把你杀了,她也决计不能活着,或许我还可以慢慢地折腾她,等哪天,我心头上的仇恨消了,她就可以死了,不然她就得生不如死!十娘,当年的丧子之痛,我也要你尝尝!”

这时,十娘脸上淡然:“是吗?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暖爱的感情啊?”

“是又怎样?我估摸着这一柱香的时间也过去不少了。”

我的话刚落,背后就传来震天的哭声。

“呜呜,姐姐是坏蛋!我讨厌你!”是细嫩的童声。

“暖爱?”我微微一惊,慌忙转身去看门口。

穿着粉色冬衣的暖爱,显得有些胖乎乎的,可爱的粉嫩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她大声地哭泣,那澄澈的大眼睛尽是怒气。

我一下慌了,心里揪着,想要解释,可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就泡汤了,自己的孩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陆存呢?”我往旁侧静默着的流阿流瞟眼。

十娘这时忽然奔向暖爱:“暖爱!过来娘亲这里,他们都是坏人!快点,他们不疼你,娘疼。”

我急忙地奔过去,想要拦住十娘。

这种时候,不管怎样,暖爱都不可以回到十娘的手里,这样,我的筹码就没了,而且,我觉得十娘日后也不会待暖爱有多好!回去只会继续被她虐待。

然而,我两条腿怎么加快,都不及十娘飞身来的迅捷,我看向旁边的宫玫,他则有些迟疑。

暖爱误会了我,也主动往十娘那头跑去。

流阿流想去拦截,却还是迟了一步。

千钧一发的一刻,局势陡然逆转。

陆存匆匆忙忙地赶来,他的脸色十分的惨白,魂体更是暗淡无光,看起来非常的脆弱,他看到暖爱已经走到十娘身边,眉头即刻就紧锁起来。

而那头,十娘没有手抱起暖爱,便化作了一团黑雾将暖爱整个身子都给笼罩起来,暖爱只余下一个脸蛋显露出来,但暖爱脸上霎时变得青红,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不过来一样。

我停住脚步,不解的拧眉。

“哈哈!真是一群蠢蛋!”十娘的声音从那一团黑雾里传了出来,尖细又刺耳:“宫玫,你不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跟她去阳界!你永生永世都只能在魔鬼城内做我的傀儡,不然的话,我就把暖爱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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