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之前就想过这问题。
倘若泪春伤势好了,老板娘会勒令其离开。
而她自己,也肯定不好意思,再以“男女有别,帮忙照顾伤患”为借口,继续逗留在这里
该走的时候,绝对不会回头。
毕竟人家是个冷漠无情的刺客。
可实际上还是脸皮薄,抹不开面儿。
当然,老板娘走之前,必定会被泪春也赶走!
但反过来看,泪春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听其语调轻快:
“这伤是好了,可如今情况不明,我也不好判断自己的处境万一我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打死了呢?”
隐娘皱起眉,打量一眼嬉笑的泪春。
“我看你分明觉着这是好事。”
“着怎么可能,身处险境如何能是好事!”
泪春起先还一脸震惊,似乎觉着隐娘疯掉了。
可没多久,便绷不住表情似的笑出来:“哈哈不不,当然不是好事。”
隐娘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呼如果你想死,不需要麻烦别人,告诉我就可以。”
泪春挑眉:
“你确定要当着杨先生聊这件事?”
杨书在两人中间,伸手擦了擦额角,沉吟着说道:
“额其实泪春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
泪春听了去,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
“嘿嘿,杨先生宅心仁厚,可见不得小女子遭此大难。”
隐娘对泪春的作态置若罔闻,眼睛看向杨书:
“你不想她走?”
“不不,话不能这么说。客观来讲,泪春姑娘确实有危险,”
杨书摆出一副有什么说什么的样子:
“譬如这几日的风灾,就是一只袭击她的妖魔,在施展妖法神通毫无疑问,他们依然活跃在京城一带。”
三人正说着话,杨书忽地抬起头。
是有只鸽子,就着晚风和夕阳,扑棱棱落下来。
自然带着陆五的信笺。
杨书略感奇怪。
因他之前被搞烦了,便去了封信,让那陆五没事别来腻歪他那个猴毛。
此番来信,不出意外的话没准是难得的正事。
便摆了摆手,意思眼下的事,等会儿再说。
泪春也跟上来喂鸽子。
杨书见了,还叮嘱几句:“你且少喂点,这厮越来越胖了。”
“胖点不好么?”
“也不是关键看着馋人。”
“哈哈哈!”
杨书没猜错,这次的信,较以往的要长不少。
也确实是一件正事。
读信的时候,神情自然有些郑重。
隐娘看在眼里,便出声问道:
“信上可是说什么了?”
“啊也是巧了,正和那御风妖魔有关。”
说着,他还把那信笺递过去,给老板娘看过。这才继续说道:
“我一朋友,听闻京畿遭了风灾,就掏出来一些器械,兴许用得到,便想着让我替他去试试如果有用,他便琢磨办法,多弄一些出来。”
隐娘三两眼看完,又问道:
“这种事,非得让你去替他?”
“没办法,按他的说法,那些东西别人用着,不见的顺手其实我使着也不见的顺畅,但总比别人强些。”
杨书说着还笑了笑。
自是想到了之前的拖拉机。
的确,搁别人,多半得好好学学,才能吧那玩意儿开起来。
又看一眼逗鸽子的泪春,杨书表情不变,小声说道:
“明个到时要出城若运气不好,没准还真会遇袭。”
隐娘闻言,眯了眯眼:
“那你不如不去。”
“额我是说运气不好一般来说,杨某运气还是不错的。”
杨书一笑,转身回到屋中。
自是回信去了。
隐娘左右看看,略作犹豫,还是去找了泪春。
她声音冷淡:“你为什么就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因为我不想死啊!而我看遍京城,就数这里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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