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大汉眉头微皱,额头上挂起汗珠。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问一句。”
宋行示意两位师兄接过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黄沙地。
“据我所知,这里原本生长着一大片绿笼树吧?”
“是...是又如何?”大汉没否认。
“如何?”宋行轻笑一声,淡定自若道:“大家都知,这绿笼树的果实可是‘天然储水袋’。”
“路过的人们,随手就能摘下解渴,根本不需要为水发愁。”
“这点事,难道你不知道?”
这么一说,王孔两人也是反应过来。
多年前他们经过此地,确实有一大片绿笼树。
来的路上没看到,以为是被异妖破坏。
现在一听师弟说,原来是人为啊。
错怪了,实在错怪师弟了。
师弟不是怂,而是在讲理。
打不过,就从道理上让他们觉得羞耻。
两人干脆坐下,饶有兴趣的看宋行表演。
而那大汉听完后更慌了,不过转念一想,没证据啊。
没证据的事,也敢乱说?
大汉一脸镇定,嗤笑一声:
“呵呵,知道又如何?”
“这里确实有一片绿笼树,但你有证据,证明是我们砍的吗?”
“有吗,就在这胡说?”
“证据嘛...”
宋行沉默一会,假装想不到。
大汉心中一喜,扭扭脖子,凶恶的说着:
“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别说我们欺负人!”
呵,不到黄河不死心。
宋行想,欺负人?
是个吗?
一拳一个四层纹耀的异妖,你能承受得起?
这要是敢动手,宋行立马让几个大汉见识下,什么叫爱的铁拳。
“证据嘛,也不是没有。”
宋行神态自若,定了下神,指了指木屋。
“先从这说吧...”
“绿笼树的树干十分坚硬,而且富含大量水分。”
“你们这屋子应该是新建的吧,用的是绿笼树的树干,木头切口整齐,大概率是砍断,而不是被异妖肆意破坏断的。”
“另外一侧的木头还流着树汁,说明刚砍没多久,我说的对吧?”
大汉听完话,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心想:
“靠,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这究竟是来喝水的,还是来找茬的?”
“不会是大司的人吧,他们不让在路边摆摊。”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不说话?”宋行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继续说,“刚才我看四师兄衣服上沾染了些草渍,呈红色。”
“绿笼树的枝叶很奇特,在树上时会是绿色,一旦掉落便会呈红色,即将干枯时又是蓝色。”
“所以,我猜后面堆放着很多绿笼树的枝叶,对吗四师兄?”
孟平凡举起了大拇指,实在佩服。
“没错。”
这也太强了,小细节,手拿把掐。
“还需要,我再说嘛?”
宋行觉得两条就够了,要再说,就是水了。
他刚才喝了一口,入口柔,一线喉~
应该是绿笼树果实中的水分。
虽然他之前没尝过,但是古典中有记载,他记下了。
这就叫:
学以致用。
大汉终于破防了。
不承认不行啊,证据都摆出来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
不过,知道又如何?
大汉秉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砍的原则,耍起了无赖。
“对,是我砍的,又怎样?”
“这树是你们的吗,我砍了有什么错吗?”
“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嫉妒我在这赚钱,来找茬的!”
讲不过,就动用武力。
大汉身后的几个小弟竟然掏出了刀,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好几人见状吓得赶紧跑开,免得误伤。
钱还没给。
只有那衣着华贵的少年一行人,还悠哉悠哉的喝着水。
“想动手,知道我们是谁吗?”
孟平凡蹭的一下站起来,想拿宗门吓唬吓唬。
再怎么说,须有宗也是东象洲第一大宗。
有时候出门在外,宗门势力强大还是很有好处的。
“别激动师兄,坐坐坐。”
宋行依旧很淡定,自己也坐下,一边倒水一边说:
“你们砍树没错,我师兄呢生气的不是这,而是你们砍了绿笼树,让本来就流离受苦的百姓,更饱受灾难的痛楚。”
“要是我,我绝对不这么干,相反会更加珍惜这些树。”
大汉听完,嗤之以鼻,满不在乎。
“怎么,相当圣贤啊?”
“我可不像你这么虚伪,苦难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我的利益。”
听到‘圣贤’二字,王孔拿碗的手微微一颤,神情一恍,但也很快恢复正常。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
宋行喝口水润润喉咙,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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