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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釜跪坐在桌畔,用筷子戳了戳水煮肉,侧眸瞥见虎头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流口水,便温言笑道:“我吃不了这么多,虎头你拿碗筷来,我分食你一些。”

“不要不要,阿翁说了,这都是邻里送于小郎君,若我食用了,那就是偷窃!”虎头努力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坚定的回绝道。

刘釜放下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道:“我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

“那救命恩人的话,听不听得?”

“听得。”

“既然听得,你就去拿碗筷来,否则明日起,你不得再来!”

吃过早饭,在刘釜的要求下,虎头陪伴之往矮丘上的祖坟山上而去。

一路走过,碰见熟人,刘釜也会像以前那般,恭敬行礼。遇年长者,亦会让路。

“小郎君又去山上啊!”

不时能听得这般话语,刘釜自是点头应下。

守孝结束这半年,他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去亡父母的坟头待一会儿。多是自言自语的说话,以汇报近些时日的学习所得,这恭勤孝顺之名声,自非虚的。

连现在的刘釜,也不得不敬重,前身端的是品行端正、奋发有为的俊杰!

可惜好人不长命!

祖坟山丘的路下,有数十几个低矮的坟头,这都是刘氏早逝,且不得入祖坟的亡者坟墓。

父刘桢的原配,因难产而逝的曾夫人,还有三个没活过十岁的儿子,也是刘釜的兄长,就葬在此地。

不错,刘釜的生母,乃是父之续弦,也是父在临江任上,迎娶的当地大族甘氏之女。

无论刘氏,还是甘氏,其实都算不得益州本地人。

刘釜所在的丰安刘氏,乃长沙定王刘发之后,自百年前王莽篡汉,由南阳搬至德阳,于此开枝散叶已有一百八十多年。连续有人做过郡守、县令,在本县算得上排名靠前的士族。

而甘氏的祖籍也在南阳,比刘氏要晚来半甲子,虽无丰安刘氏的身份地位之显赫,但于临江也是个大族。族中于蜀地出过不少官吏,如蜀郡前郡丞甘宁,便出自临江甘氏。

从辈分上将,刘釜还要将之叫一声舅舅。

当他前两日清醒,回忆母族之事,确定这甘宁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江东十二虎臣甘兴霸时,内心是激动的。

但随之又失落起来,甘宁和之母,是隔了三代的表兄妹关系,自母嫁入刘家后,双方就没了走动。而母之亲兄弟,也是刘釜的亲舅舅那一大家子,早在十年前就搬回了南阳故里。

所以,甘宁这位猛将的大腿,暂时是抱不住了。

想要苟全性命于乱世,就必须拥有权力,也只能靠自己。

这几日的思考,刘釜已经打定主意,凭着自己在郡县闯出的孝名,还有一年前路过的父亲故交、益州郡太守景毅的称赞和诺言,只待身体养好,先去巴郡看望阿姊,再往雒县谋一份事业。

这乱世,当有他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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