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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刘家小郎君吗?为人向来宽厚,亦是我德阳闻名的大孝子,怎听旁人之言,似于这卖身救母者相熟?”

“此事,吾且知道,此人本乃刘家小郎君之佃客,但欺小郎君心善,行那鸡鸣狗盗之事。这不,被乱棍打出了刘家!小郎君今日恰巧相遇,见其孝顺,竟又给了钱物,当真宽厚!”

“汝等可能还不知晓,这刘家小郎君,还是某前临江县令,素有‘强项令’之称的刘桢刘县令遗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刘家小郎君若是从吏,当为大大地好吏!”

大汉人看热闹从来不怕事,转眼间,嘈杂的集市边缘,人群越聚越多。

一些不认识刘釜者,在旁侧人“躬亲孝顺”,“刘家麒麟儿”,“德阳得骄傲”声中,亦逐渐被认识。

面对这些议论声,刘釜面色坦然。

而去送钱的虎头恰和族兄刘炤一般,是个大嘴巴。将钱财赠与那跪地青年之手后,于人群的围绕之下,将主人刘釜的仁孝往事宣传的一干二净。

于此包围的人潮中,刘釜身边的牛车缓慢前行,遇人打招呼,他便不厌其烦的行礼。

等他转头时,但还未到常卖草鞋的角落,几十双草鞋便被一抢而空。

一路跟随的老郑护着牛车上的钱物,笑呵呵道:“小郎君德才兼备,德阳谁人不知。货物未买,即为人疯抢,依小老儿看,当得一佳话也!”

“都是乡邻厚爱,才有釜之今日!”刘釜面色柔和,谦虚道。

从人群中艰难挤进来的虎头,恰听家中大人之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何止,何止,方才还有外乡人问我小郎君家住何地,年岁几何,依虎头看,恐有人将女儿许配给小郎君……呀,这是那户仆从给虎头,但请小郎君过目!”

虎头已满十四,老郑常担心之亲事,这些日子,嘴边挂着的也是“成亲”如何如何。念及方才所遇,还有那人硬塞给自己的几十钱,虎头非常简单的认为,是哪家贵人看上自家小郎君。

又注意到家中大人那熟悉且带有杀气的目光,大嘴巴虎头忙住口,献宝似的将方才得来的钱币放到刘釜面前。

刘釜推却道:“此为汝之所得,便为汝收下。”

老郑却不干了,忙道:“某子所得之钱财,乃是借小郎君之名,此亦为小郎君之财,还请小郎君收下。”

素知老郑脾性,所做之决定,那是几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刘釜只得同意把这十几钱,放入中间得竹篓内,以麻布盖上。心中却打定主意,待会去布肆,为衣着破旧的虎头置办一身新衣裳。

“我等这就出去吧!否则不知天黑能不能走出此地。”刘釜望向四面拥堵的人,苦笑道。

至于那被赶出的佃客一家,早被挤出了人群外围。

待花费了大半个时辰,累的人与黄牛气喘吁吁,方出了杂市的人流。

再回望身后依旧跟着的一群人,刘釜相信,经今日之事,他于德阳得声名,不仅会于广汉传颂,连带着巴郡和犍为郡也会名声远播。

这就相当于大半个蜀地,都能听到他刘釜的名字。

有了更广的名,那便是无形的政治资本,他对于接下来的入仕,更显得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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