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琳泽询问这些匠户能不能做到一个月产800担石灰的时候,这些石灰匠们听了连连摇头。
石灰匠们表示他们一个人一年最多烧三四十担石灰以资家用,这低得可怜的产量让朱琳泽差点当场吐血。这点产量,就等同于一个石灰匠烧一年石灰才够他用一天之用。
朱琳泽只能询问他们具体的生产流程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环节,以提高产量。
一名叫做石谦的石灰匠站出来说道:“世子爷,我等一年只产三四十石灰皆受制于原料,若是原料充足,一月产八百担也不是做不到。”
朱琳泽眼睛一亮,示意石谦继续说下去。
“烧制石灰所需的原料无非是青石和薪柴。我等烧制石灰需自筹原料,无论是青石还是薪柴都所费甚巨,因此我等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采石、取薪上。”
说着这个石匠抬眼瞥了瞥朱琳泽,朱琳泽知道他的意思。
石谦的意思他们这些穷匠户没钱买薪柴、买青石,他世子爷肯定有钱买啊。
果然,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
这个石匠还算机灵,朱琳泽当场赏了石谦二两银子,并告诉石谦先给他三天时间,只要他三天能烧制出八十担的石灰,后面每个人都有赏钱拿。
一听说又要花钱,库大使尹旷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躲闪着朱琳泽的目光。
唐王府虽然没有福王、周王、楚王这些富藩富裕,但就藩南阳两百多年也积攒下来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只是这三百多万两银子大部分都在去年孝敬李自成了,只有藏在地窖下的四万六千两白银因为藏的隐秘,没有被发现,这就是朱琳泽的所有家当。
当然这是在南阳的时候还有四万六千两,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朱琳泽在被夺舍之前,原主在汝宁购置府邸,买田置地,花天酒地,银子如流水般地花了出去,加上还要给府卫和王府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发薪俸,等到他夺舍时,这四万六千俩只剩下了一万三千二百两,算上左良玉送给他的五千多两白银,也只剩下一万八千两白银。
一万八千两白银无疑是巨款,要是穿越到明朝其他和平朝代,他可以守着这一万八千两白银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安度此生。
但这是崇祯朝,还他娘的过几天就是崇祯十六年了,他要想做出一番事业这点钱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拿着这笔钱逃到南洋,甚至逃到更远的地方潇洒挥霍的想法也曾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且不说以他藩王世子的身份离不开大明的土地,就算偷渡离开了他也不甘心。
想到满清入关后的种种暴行,断我华夏脊梁,毁我华夏衣冠,屠我华夏子民,辱我汉人妻女,以及后世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的百年沉沦,列强轮番践踏我中华大地。脑海中远遁南洋他乡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这是他的土地,他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他为什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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