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李荣山“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朱厚煜竟然还没回来,也没有通过任何手段给他递送信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要说朱厚煜沉迷在了和美人的玩耍嬉闹之间忘了时间、李荣山是不信的,那不是个会被女色迷了眼睛的女人,最起码春缘楼里的女色还差点意思。
在李荣山眼里、朱厚煜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他永远是那么乐观、自信而激情四射,与他在一起,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迷失方向。
但这同时也是件很难办的事情,因为他太自信而果决了,以致于在下决断时总会不假思索依赖直觉,很少进行细致而全面的考虑。
再加上朱厚煜饱满的激情和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有时会做出一些计划之外的、不理智的事情来,之前把花送给那个小姑娘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
邓元飞显然也和李荣山是一个想法,他的面色也忍不住沉了下来,左手直往桌子底下伸。
他提前在桌子下面绑了两把钢刀,准备见势不妙、就和李荣山一人一把砍杀出去。
至于白七?那家伙猛地很,估计拎着把凳子都能在人群里大杀特杀,用不着替他考虑。
“额,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怎么两位客人都冷着张脸......”
陪酒的老鸨见局势有些微妙,连忙朝着李荣山举酒陪笑,然而李荣山此时哪还有心思敷衍她。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李荣山随便找了个借口、冷着脸就起身推门而出,但他很快就被门口的几个大汉给堵了回来。
“抱歉了三位,冯爷交代了,你们公子回来之前、三位最好是哪儿都别去。”
带头那名大汉与李荣山差不多高壮,嘴里叼着根签子、笑嘻嘻地用胸膛把李荣山顶了回来。
“有没有搞错,上茅厕你们都管啊?”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要实在憋不住,往里瞧,那不是有夜壶吗?”
壮汉笑呵呵地往房间里的夜壶指了指,偌大个身躯仍旧横在门前,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邓元飞冷笑着握紧了刀柄,他从进城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火药味十足。
只有白七显得与这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他仍旧在没心没肺地胡吃海塞,他的聪明之处在于:很少去活动自己不太灵光的脑瓜子。
白五在就听白五的,朱厚煜在就听朱厚煜的,他俩都不在、那就听李荣山的,在得到砍人的命令之前,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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