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的晚上,朱厚煜伏在案前反复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对手中一份题本删删改改。
不是他故意要当谜语人装这波逼,实在是挖到猛料以后太激动,连材料都没写好就把张居正给叫过来了。
这要是遇到别人,朱厚煜还能随口编两句瞎话糊弄过去,直接把手上的情报抖出来。
可他对面那个男人叫张居正,标准的文曲星下凡加千年的狐狸成了精,这要是没点准备就把知道的一切往出抖,没两句话就得被张居正把实话给套出来。
被逼无奈之下,他这几天大量翻阅了锦衣卫以往上交的密报和题本,把这种特务机构间的黑话学了个七七八八。
朱厚煜仿照着锦衣卫的格式把情报整理成题本,又仔细对比双方的语气、删改修正了好几个版本,这才满意地将题本上的墨吹干、递给了雨。
“这样应该就成了.....雨,你看看我编的还有没有什么破绽。”
雨接过题本随便翻了一眼,她虽然是来自异世界的神明,但对传统的中华文化相当感兴趣。
两个人从小是一起接受的教育,那些官员和张居正讲课时,雨就托着下巴一边吃零食一边听课,现在的水平比起朱厚煜只高不低。
“嗯......七七八八?张居正不细看的话应该发现不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吗?这都五天了。”
闻言,朱厚煜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这几日一直托病修养,不禁把讲习给停了、连朝都没上,生怕自己正巧赶上“祝广昌”那个小号死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副作用反噬得当场发病。
毕竟由雨的描述来推断,小号在短时间内死亡的代价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可他至今却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莫非那具身体还没死?”
“嘛......比起小号死亡没有惩罚,这貌似才是更合适的答案吧?你再穿回去看看不就好了。”
“貌似也只能这样了......”
朱厚煜轻叹一声,他倒也希望那个小号还活着,不然自己之前做的准备可就全白费了。
而且祝广昌是卫所百户、是根正苗红的军方身份,手下还有祝先等一众忠心耿耿且素质过硬的军官,这个开局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放在抽卡里起码也是张紫卡。
他现在要是再抽一次,考虑到大明的人口组成,他有几乎九成的概率夺舍一个破产农民和濒临破产的农民,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蛋疼。
“开始吧。”
“开始什么?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天子了,应该学会自己”
“我你......”
没等朱厚煜张嘴吐槽,雨突然一巴掌自下而上地拍在他腰眼上,直接把他的神魂整个儿从身体里拍了出去。
离体而出的神魂迷茫了片刻,而后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牵引着、以极快的速度飘向西南方,他身后只有雨慵懒的声音。
“以后想夺舍或者换号、按着这个感觉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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