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徒弟，倔起来的时候，真是谁说话都不好使。
还是琦玉好，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跟自己很像。
这边想着二徒弟，那边二徒弟就已经过来了。
问道：“师傅，师姐要闭关，那这些天我是跟着您修行吗？”
“跟……跟着我？”廖长归显然忘了这茬。
“对啊，我不能跟着师傅吗？师傅能把师姐教的这么好，一定能把我也教的很厉害吧。”琦玉满怀期待。
廖长归叫苦不迭。
心想二徒弟你的实力比为师都强，何苦要为难师傅呢，是因为师傅拿了你的铃铛没还给你吗，小家子气。
“啊，啊，为师的教导是一方面，但是自身的努力更重要哦，徒弟你修心怎么样了？此次下山可有长进？”
江湖奥义，在没有想好答案之前，先以问题回答问题。
一说起这个，琦玉满脸沮丧。
“师傅别提了，这次下山，我都没机会修心，自然是没有长进，让师傅失望了。”
“噢？”廖长归眉毛一挑，这不机会来了。
连忙说道：“为师怎么会失望呢，没有的事，快跟师傅说说，你们这次下山都发生了什么，让为师替你盘算盘算，看看哪里出现了问题，仔细说，慢慢说，可千万不能有遗漏。”
琦玉喜上眉梢，有师傅帮忙复盘，一定能看出问题。
于是二人坐在山顶的石桌前，一讲就是一整天。
廖长归暗自窃喜，今天算是逃过去了，不过明天怎么办呢，他又开始陷入沉思。
等琦玉讲完，廖长归丝毫没有意外他一拳打死了食梦鬼，对于自己这个徒弟的恐怖实力，他早已见怪不怪。
先是一拳打死四只十境大妖，后来打死七冥山的妖王，甚至斩妖司的司承都开始搭上他了。
廖长归心中戚戚然，神秀洲将来一定会因为琦玉而天翻地覆，在这之前，他得先安抚住这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至少，不能让他在这自己这座小山头给炸了。
廖长归象征性地发表意见，多是些无关痛痒的建议，做与不做都不影响结果的那种。
听得琦玉一阵犯蒙，心想，原来自己有这么多不足之处，看来以后要多向师傅讨教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琦玉又黏上了廖长归，拖着师傅讨教修心之道。
……
五天之后。
廖长归坐在山顶一处隐秘的地方，唉声叹气。
琦玉这小子，为了修仙真是不辞昼夜，天天都要粘着他，听他讲所谓的修行心得。
讲就讲吧，关键是这小子情况特殊，很多地方都需要“添油加醋”，或者“偷工减料”。
廖长归绞尽脑汁，这些天差点半条命都给搭进去了。
琦玉越是听得津津有味，廖长归心里越是内疚。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从琦玉拜入他门下开始，二者就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隔阂。
琦玉只要是对修仙有如入魔一般的执着，廖长归就越不敢讲实情告诉他，只能打太极，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虽然有违师德，但这也是为了剪水派、为了清远县、为了天下好。
世间不乏正义之士，为了某种执念而鼎立于天地间，后来因为知道事实的残酷而暴走的。
谁知道琦玉暴走是什么样？
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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