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如何确信,你不是在同皇后一起,给我做局?我们老邱家虽然与丘家旁支几世积怨,但丘老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邱泽田意外于她的回答,他将轮椅转到岸边,看着干涸的池塘里早已枯死的荷叶根茎,它们错综复杂地攀岩在水池壁边,好像一直在挣扎着向上。
他好像看到他自己一般,悲悯而自怜。所以他一度痴迷。
李廷循着他视线驻留的地方望过去,她幽幽地开口:“我生长在草原部落,喜欢骑马射箭,怎么会天生寒疾?也许你该去问问那位被世人称颂的丘太医,便可知其中曲折。
我不怕告诉你,若论生死境遇,大琼唐国的皇帝陛下,比你和这满池的枯草还要艰难。你觉得你的时日不长了,还可以任性一把,殊死一搏,可我的父皇却需要时刻保持镇定和理智,因为他要在死之前替唐国整个天下谋一条最好的出路,他没办法比你从容。”
“……”
李廷不着急得到他的回复,她走过桥,推开了眼前满是灰尘的房屋。
“院子格局不错,但还得好好修缮才能住人,这以后,我要麻烦邱大当家的事情还多着呢!”
“……”
大致看了一下院落的格局,李廷便不打算多留,她叫上秋生,走出了这座再普通不过的院子。
秋生赶忙对潘掌柜行了礼,然后追上了李廷,将手里刚摘不久的几朵野花献宝似的递给李廷,“殿下,花。”
李廷接过花,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地问:“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喜欢。”
“可跟昨天那个大院子比起来,这个院子又小、又脏、又乱,连草都是枯的,你喜欢它什么?”
“殿下喜欢,秋生就喜欢。”
李廷好笑,“你怎么看出我喜欢这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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