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生,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病人不遵医嘱,导致病情加重,偏偏这个病人就在她面前。
孟唯宁有心批评他一下,又觉得不是很好。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病人或者朋友,她都可以批评一下,但是不知为什么,换做伏铭,这种介于病人和不太熟的未婚夫的朋友之间的关系,她怎么想都不是很好开口。
医者父母心,孟唯宁也做不到真的丢下他不管,只好坐回去,打开车顶灯,低下头说到:“我看看。”
伏铭伸出手臂,孟唯宁吓了一跳。
怎么看着比刚刚在酒吧时还要严重了?
“你这是做了什么?还流血了?”孟唯宁语气有点不太好,蹙着眉,一副严肃的样子,“不想要你这手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伏铭的语气里透着些无辜和委屈,“以前也经常受伤,可都很快就好了,我皮糙肉厚的,也没想到会这样。”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孟唯宁丢下一句“你等着”就急急地拉开了车门下车。
伏铭立即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下来追上她,着急问到:“你干嘛去嫂子?不管我了吗?”
“我上楼去给你拿药。”
“我跟你一起去,你来回跑多麻烦,还这么晚了,不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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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唯宁其实是不想让伏铭进她家的,孤男寡女,他又是她未婚夫的朋友,怎么想这身份都不太合适。
但是伏铭非要追着她一起回,还时不时做出一种“啊,手疼”的反应,搞得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干脆随他去了。
她的家里备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跟普通家庭的医药箱不同,她的医药箱更大更齐全,几乎可以随时来一场急救。
孟唯宁把那个医药箱搬出来的时候,伏铭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嫂子,你在家也开门诊啊?”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区里有时候有什么事,我有空也会去帮忙。”
她父亲是老中医,她从小就耳濡目染,自己也喜欢,所以学得很透彻,也有学习过一些西医知识,会中西结合。
她父亲说过,世间万物,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虽然中医历史悠久,但也不可否认西医的能力,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泊,两相结合,才会更上一层楼。
虽然经常有人把中医和西医对立起来,好像这两个是完全不可以同时存在的东西,但是她却因为她父亲的教导,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学医只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一定要有什么别的成就和名声,只要我们可以最大程度地帮到别人,就已经是学医的全部意义。
这些道理,孟唯宁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了,也一直深深地记在心底。
她会不断地研究医学知识,只是为了可以帮到更多的人。
“手伸出来。”孟唯宁手里拿着消毒棉签,语气非常公式化。
伏铭乖乖地伸出手,任由孟唯宁给他处理伤口,这次没再说什么怕疼要让她按着手的话。
孟唯宁低着头认真仔细地帮他消了毒,又包了起来,最后才道:“我给你开点中药喝,你自己注意点,不要再乱碰水,否则你这手就别想要了,感染不是什么小事!”
她的语气是伏铭从未听过的严厉,导致他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应到:“我知道了,孟医生。”
孟唯宁懒得跟他废话什么,低头在自己那个巨大的医药箱里反照者,过了会儿拿了几样东西,又到家里的中药柜去找了找,包了几包中药,用个袋子装好给伏铭:“饭前煎水服用,早晚各一次,别放糖。”
“……好。”
孟唯宁看他记住了,这才去收拾自己的医药箱。
她蹲在那里,收拾好了,扣上箱子的时候才想起一个问题:“你刚刚怎么没喊疼?”
刚刚应该会比昨天还疼才对。
伏铭的表情顿时变得无辜又隐忍,有一种很疼但是他很坚强的故作隐忍:“我看你生气了,不敢喊疼,怕你烦,怕你凶我。”
孟唯宁:“……”
她不知该怎么回复这话,干脆装作没听见,低头把箱子扣好放回去,起身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我知道今晚已经很麻烦嫂子了,所以我自己下去就好,虽然我第一次来,不认识路,不过没关系的,我可以导航,或者多走两圈,就好了。”
伏铭把装着中药的袋子抱在胸前,十分诚恳:“嫂子你早点休息吧,我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孟唯宁:“……我还是带你出去吧。”
伏铭点头:“那就麻烦嫂子了。”
“……”
最后还是把伏铭送出了小区,等重新回到家里的时候,孟唯宁才反应过来:一开始伏铭说她来回跑,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可是现在她不也还是来回跑了吗?
孟唯宁按住额头,困了,懒得想。
她刚收拾收拾准备洗洗睡,伏铭的电话打了过来。
孟唯宁还以为他有什么东西忘了,结果伏铭问她:“嫂子,女孩子例假不准,怎么治?”
她愣了一下,随即回到:“这要看具体情况,每个人都不一样,要对症下药。”
“那嫂子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带妹妹过去看看。”
“……我不是看妇科的。”
“那嫂子会治吗?”
“……倒是也会。”
“那就好,别人我不放心,而且妹妹是女孩子,怕她遇到男医生害羞。”
“妇科也有女医生,我可以推荐给你。”孟唯宁说着正要翻名片,那边伏铭却立即道:“还是找你吧,我这儿开车呢,不聊了,早点睡,晚安。”
没等孟唯宁再说些什么,那边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孟唯宁握着手机,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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