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条件艰苦,再没个女人当媳妇,生孩子,那留在这北寒平原有个什么劲儿,还不如去那苏国抱洋妞呢。
不过到底政策在那里,而且这两年抓苏修抓得严,一个弄不好就会掉脑袋,大家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只能按捺住。
乌宏骏就不一样了,仗着自己有关系,把那下放到北寒平原的一千多名右→派里为数不多的十来个女右→派,划分了五个到大兴农场里,没事儿就揩油吃豆腐,还要她们陪自己跳舞唱曲儿,活生生的把那小小的马架子职工宿舍,变成了有色场所。
那些女右→派是敢怒不敢乌宏骏言,只因北寒之地太艰苦,又被划分成了右→派,说是来劳动改造,其实是想着法儿折腾她们,她们才来几个月,就已经体验过人间地狱,生不如死,只要依了乌宏骏,可以不用下地干活,有好两个受不住重活儿的成为他的玩物。
不到三个月乌宏骏就玩腻了,把心思打到了那些随父母亲属下来的女家属身上。
那些根正苗红的女家属他不敢出手,怕人家不依,把事情闹大,自己地位不保,就把目光看向了那些受父母亲朋牵连的右→派女家属身上。
其中山东某高校校长余濂的女儿余秀是其中翘楚,人是师范女大学生,长得白净漂亮,前鼓后翘,说话斯斯文文,看人的时候眼睛水灵灵的,直勾人心魂儿,乌宏骏只看一眼就着了迷,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她就是不从。
乌宏骏一气之下要霸王硬上弓,没想到让她逃了,后来不知怎地,听说嫁去了两百里外的百川村,可把他给气坏了,要去抢人,被韩延飞拦住,批判了一番,这才偃旗息鼓。
丁自重想起乌宏骏这几天在场里大发雷霆,看谁都不顺眼,把右→派所属的三队往死里折腾,叹了口气说:“真不知道这种祸害要留到什么时候,那余同志也太可伶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姿窈窕,笑容明媚的姑娘模样,韩延飞皱了皱眉头:“放心吧,等完成了国家给我们的种粮任务,我头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雨下了一夜,天快亮了才停,余秀原本要去县城买东西的计划暂且推后了。
昨天那风那雨大得吓人,所幸百川村的屋顶都是厚厚的草苫子盖顶,上面再用铁绳拉紧,绳子下端绑着上百斤重的山石,分四端压着,这才没被大风给刮走。
不过到底年久失修,大雨一砸,很多腐朽的苫草露了洞,昨夜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几个房间都在下,余秀只能把两个孩子喊起来,把炕床上的被褥裹好,在漏雨的位置放上家里的锅碗瓢盆,母子仨人听着叮叮当当的接水声,熬到了天亮。
昨夜雨下的太大,村里的屋子基本都受损,雨一停,基本家家户户都在检查修缮屋子,村里到处是人攀爬在屋顶敲敲打打的景象,家家户户忙得热火朝天。
余秀先围着自家院子转了一圈,发现昨天雨势太大,把院门给冲没了,猪圈也给冲垮了,小野猪都跑了,旁边鸡圈里的两只野鸡倒还在,成了落汤鸡,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她绕了一大圈,发现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把早前放在茅坑里的苫草拿了出来,架着小木□□,上房补洞去。
“妈妈,我给你扶楼梯。”芝芝迈着小步伐,懂事的过去给她扶□□。
芝芝年纪小小,却也经历过不少昨天那样的大风大雨,按理来说,对那种恶劣天气已经习以为常。
可她年纪摆在那儿,打雷闪电的时候,那震耳欲聋的雷声,震得房子都在微微颤抖,她听着还是害怕,不由自主地埋进余秀的怀里,捂住小耳朵瑟瑟发抖。
余秀也挺害怕雷声,不过在小孩子面前总得自强,一晚上她都把芝芝抱在怀里轻轻哄着。
芝芝感受到温暖的怀抱,闻到余秀衣服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心里充满了安全感,不知怎么地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等醒来就已经天亮了,心里就格外的依恋余秀,她走哪都跟着。
“妈,你会补屋顶吗?”陈冠军看着余秀晃悠悠的在屋顶上东塞西补,小脸皱成一团:“你那是乱塞,照你那样补,下回下雨,咱们家里又成河拉。”
“这有啥不会的,不就把苫草塞到露了的地方,还能咋地?”余秀抓着一大把乱蓬蓬的苫草回来,白净的小脸被朝阳照的红扑扑,看起来像个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的确不会啊......
陈冠军看她死要面子的样子,转头去柴房抱了一大堆长约两米,宽约二指的木片,爬楼梯上到屋顶,把那些苫草整齐的叠成一摞一摞的,顺着坏掉漏洞的苫草位置,仔细塞好,接着用木片一片片的压实,顶上再用结实的麻藤沿着屋脊到四面屋檐的绳子绑好,这样的屋顶,用上好几个月都不会坏。
“陈冠军小同志,你可真厉害!”余秀止不住的夸赞,“我都搞不定的事情,你居然做的很好,是个小大人了!能顶半边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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