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年四十有余,保养得体,风韵犹存。接触到柳蕴娇的视线时,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很快,便满目和善地叫柳蕴娇起身。
“你这刁奴,怎把太子妃拦在外头?本宫是太子妃庶母,太子妃难得有空来淑娴宫请安,不请进来与本宫说说家常话便罢了,还顶撞太子妃。如今你这般跋扈,若本宫不好好惩治你一番,定是出不了太子妃这口气了。来人啊,把这刁奴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晴嬷嬷哭喊着被拖下去。
贤妃下令教训奴才,其实是在保护晴嬷嬷。
看似是给柳蕴娇出头,却暗指柳蕴娇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贤妃话里话外都告诉柳蕴娇,贤妃是庶母,柳蕴娇便是媳妇,她若再不识趣,贤妃也不会给她面子,毕竟贤妃是长辈,媳妇对长辈不敬,长辈教训媳妇并无问题。
“方才本宫在里头都听见了,不就是留下几个禁绝军吗,留下他们自便吧。多小的事,何必闹大呢。到底是卑贱奴才眼皮子浅,连这些小事都能和太子妃起争执。”贤妃笑着,视线定定看住柳蕴娇。
柳蕴娇也毫不避让地看回去,心中冷笑,她还真是变着法子骂柳蕴娇眼皮子浅,毕竟是她与眼皮子浅的卑贱奴才起的争执,贤妃把两人放在一起说,可不就是指桑骂槐吗。
“还是贤妃娘娘识大体,难怪陛下昨日撑着病都要特地赞叹贤妃娘娘贤德端淑。”
贤妃面色微变,她说这个只是单纯的夸赞吗?这柳蕴娇身后是晏惊寒,莫不是这对夫妻发现了什么?贤妃细细盯着柳蕴娇的神情,心想自己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纰漏,况且自己身后是至高无上之人,很快便安下心来,道:“太子妃难得过来一趟,不如进宫里坐坐?只是庭儿还没醒。”
柳蕴娇只与庭儿熟悉,与贤妃素来没什么交集。贤妃明摆着只是当着众多人的面客气地问一下,不然也不会刻意添上一句晏惊庭还未醒。
“不必,既然禁绝军已安置好,本宫也不便打扰贤妃娘娘午休了,先行告退。”
“无妨,接风宴上还能再见的。”
贤妃看着柳蕴娇离去的背影,眼里淬了毒一般凶狠。
青儿和冬儿躲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头偷偷探看。
冬儿疑惑不解,问身侧的青儿:“淑娴宫不是一直风平浪静吗?怎么这次派了禁绝军来把守?还有那懿旨,可是皇帝下的?”
青儿摇头,眸光犀利地看向太子妃消失的去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失了魂一般说道:“我不知道。”
太子妃的变化太大了,根本不是流言中传的那般不中用。她三言两语便让晴嬷嬷受了三十大板的刑罚,要知道,三十大板下去,晴嬷嬷的老腰不断也得脱层皮。当初她和冬儿在太子妃面前上演的那出戏,明明拙劣低级,却让她轻信不疑。青儿在怀疑,她的轻信,莫非是反给自己一个圈套。
不过女人容易感情用事,何况她们编排的是太子殿下,太子妃唯一的依靠,她定是无法接受英明一世的太子殿下被人背叛,一时蒙了心,怒到无法发现异常也不奇怪。
更何况这些禁绝军只是来把守宫闱,并没有搜查的意向,这才打消了青儿心中的疑虑。
只是这镯子……避免夜长梦多,到底是不好再留了。
青儿神色异常地看了冬儿一眼便匆匆离开,留冬儿一人在原地。
“这什么眼神?真像我欠了她银子似的。”冬儿白了那人的背影一眼。见四下无人,又捧着手腕好生欣赏一番腕间的富贵,越看越喜欢。太子妃出手阔绰,随手一赏就是金镯子,不像贤妃娘娘,到底只是皇帝的妾室,小家子气,自己跟了她五六年,得的赏赐还不够给弟弟婚娶备彩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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