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长安城早已宵禁,三十八条主干道一人也无,只有来往巡逻的武侯。
而安乐公主的府邸却是灯火通明。
宽敞的大道被赶来赴宴的达官贵人铺满,宝马香车、珠翠玲珑,悦耳的丝竹与月光交错,在人群中穿梭。
今晚的宴会就设在定昆池的清溪旁。
这条蜿蜒曲折的溪流,直通定昆池,两岸都是玉石所砌,溪底铺就无数璀璨宝石,有珊瑚、玛瑙、砗磲、猫眼.......至于奇花异草、珍奇异兽,更是随处可见。饰以金银锦绣的亭台楼榭、廊腰步檐,每一处都显示着他的主人在大唐无比煊赫的权势。
前来赴宴的长宁公主扶着侍女的手,已经略有酒意的她望着眼前奢华无度的别业,轻哼一声:“圣人(唐朝皇帝专称)果然偏心。”
侍女从自家主子的言语中听出一点酸酸的味道,忙谄媚道:“主上是皇后长女,论宠爱,别人万万不能及您。”
长宁公主横了侍女一眼,心里很舒服,嘴上却依旧埋怨:“同是当今圣人与韦后的亲生女儿,孤哪里比得过小妹?就拿驸马来说,孤的丈夫不过是驸马都尉,可小妹安乐的丈夫武崇训,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镐国公了。”
“公主不能这么比,那武家虽然权势熏天,到底不是正经的勋贵,只不过沾了则天顺圣皇后(武则天)的光,说到底武家是小门小户,哪里比得上咱们驸马,出身弘农杨氏,正经的钟鸣鼎食之家。”
长宁公主对侍女的话颇为满意,骄傲地扬了扬脖子。
是啊,论起出身,弘农杨氏甚至比陇西李氏还要尊贵,遑论什么武家?那是什么东西。
长宁公主四处望了望,依旧没见小妹安乐的影子,心底不免有些不悦,“这个安乐,也不说来迎接一下孤。”
侍女赔笑:“宴会已经开了两个时辰,一直是驸马武崇训在主持,安乐公主迟迟不到,难不成又在准备什么新奇玩意,准备一鸣惊人?”
说起这个长宁公主就有气,这个安乐次次宴会都要拿出精巧玩意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让自己这个长公主十分没面子。
“走,咱们偷偷瞧瞧她做什么呢。这次宴会,孤可不能再输给她了!”
长宁公主扶着侍女的手,往安乐公主下榻的地方行去,一路穿花拂柳而过,来往的奴婢仆役越来越少,直走到北面一处玲珑台阁,才看见安乐公主的香车。
“她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杜若,你在这等着,孤进去瞧瞧。”
“是。”杜若乖巧地退开。
长宁公主莲步盈盈,刚走进内院,就隐约听到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心中起疑,不觉拎起裙摆,放轻脚步。
阁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中还夹杂着娇羞的嘤咛,染尽一园春色。
“二郎,你平日里能歌善舞,没想到床上功夫也这么厉害,倒是奴家小瞧你了呢。”
长宁公主一惊,这声音赫然是自己的妹妹安乐公主!
驸马武崇训明明在前面招待宾客,那这个男人是.......
长宁公主耐不住好奇,躲在窗下,往里偷瞧:两丈方圆的室内,被十二连的鸡翅木屏风分成两半,屏风后雕花木榻上,安乐公主酥胸半露,几缕秀发黏在胸前,颇为满足地躺在一面容俊美的男子怀里,而那赤裸上身的男子竟是魏王次子——武延秀!
武延秀肆无忌惮地在安乐公主的香肩上一吻,笑问:“不知比起我堂兄,哪个更让公主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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