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后的第二天早晨,碧桃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连站都站不稳了。
“不好了!姑娘!”碧桃捂着胸口喘气。
贺皎皎慢条斯理地理着头发,大早上一惊一乍地实在提不起好心情来。
“怎么了?”
碧桃表情夸张,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姑娘,奴婢刚去后花园想给姑娘折几枝花,结果竟然看到有人抬了盖着白布的尸体过去!”
贺皎皎眉头一皱:“是感染风寒了吗?”
“若是风寒奴婢就不说了,奴婢掀开看了分明就是被人抹了脖儿!凶手现在还不知道呢!”碧桃还做了个抹脖的动作,不等贺皎皎惊讶,继续说,“姑娘猜那个人是谁?”
贺皎皎迟疑着摇了摇头。
“姑娘昨儿还见过呢!就是那个往谢公子身上泼水的那个!”
“啪嗒!”贺皎皎手中的梳子骤然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脑海里徘徊的身影不散,答案呼之欲出。
“姑娘?”碧桃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
“凶手找到了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还带着一丝紧张。
“这就稀奇呢,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姑娘这两天不要乱走动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贺皎皎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了心情。在贺府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这就是未来的宰相大人吗?
她不知道的是,碧桃为了不吓到贺皎皎,故意隐瞒了那个丫鬟手脚俱断的事。
再有几天就是贺皎皎的九岁生辰了,她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并不完整,这次怎么都想不起来,心里隐隐不安。
十月廿七,贺皎皎生辰这天,天不凑巧,刮起了大风。
冬日凛冽,能开花已然不易,这突如其来的大风摧花折叶,娇细的花茎堪堪折断。寒风中还夹杂着银尘般的小雪粒,点点,丝丝,在空中飘扬打转。
女孩伸出手,想接住雪,却总被它从指缝间溜走,偶有落到手心里的,刚一触碰就消失不见了,残存着一丝凉意。
“姑娘,快进屋吧,别冻着了。”碧桃拿了件墨色狐裘给贺皎皎披上。
“下雪了。”
“那姑娘还站在外面!”碧桃把贺皎皎推进屋子,按在椅子上。
“今儿姑娘生辰,赶紧打扮打扮,过会京城的夫人们就到了。”
贺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望族,贺信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太傅,贺信也是当年的进士出身,如今在朝中任御史大夫。往年贺皎皎的生日宴都会大办,今年不同了,贺信如今不在京中,也就是女眷们在一起聚一聚了。
碧桃给贺皎皎梳了双丫髻,衬得小脸越发圆润可爱。
贺皎皎才懒得去应付那些夫人们,她现在只想弄明白一件事,今天生日宴会发生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时值正午,贺府外面陆陆续续停了几辆马车。唐书兰带着贺皎皎在外面迎客,顾芸她们则在院中等候。
马车上下来一位雍容优雅的妇女,披着狐裘大氅,约莫三十多岁,跟着下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只是那女孩趾高气扬,一股子傲气,与其母的温柔内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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