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了许久,皇后大气不敢出,不知道晾了多久,皇上终于开口了。
“皇后,你派人监视尧儿?”他说话不喜拐弯抹角,一向直来直去。
皇后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抹了一把额头,轻声回道:“福子确实是我派过去的,但是我只是让他好好侍奉,并无监视的意思。”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屋里静得空气都凝滞了。
皇后焦急地捻着手指,忍不住开口:“皇上……”
“罢了,”皇上叹了一口气,“你出去吧,这几日你安心照顾清儿,后宫的事,让贵妃代为管理吧。”
不等皇后反驳,皇上就起身出去了。
方临清看着父皇离去的背影,拳头握紧:“都是方易尧,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母后,你一定要帮帮儿臣!”
皇后被收了权正在气头上,看着不争气的窝囊儿子,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醒:“住嘴!害你的是福子,不是你三哥。”
遍地都是皇上的眼线,她必须时刻注意言行,皇上已经认定是福子做的,如今若再生事端,只怕她这后位也不保了。
“从今以后,对你三哥尊敬点!”皇后训斥道。
“母后!”方临清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母后还不体谅自己,他不明白。
可皇后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同样冷漠的背影。
意贵妃人在殿中坐,喜从天上来,刚得了方临清坠马的消息,没过多久,宫里就来了皇上身边的公公徐忠。
徐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意贵妃匆忙出去迎接。
却得了一道圣旨和凤印。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意贵妃不明白。
“四殿下受伤,皇后自然要亲自照看,这管理后宫的事,就烦请贵妃娘娘代劳了。”徐忠恭敬地解释道。
意贵妃一头雾水地把凤印收好,回了宫殿。
方南寻和方临清已经去了大势,朝中只剩下三位皇子有望继承皇位,最有可能的当属方沉俞了。
“皇上。”意贵妃端了燕窝粥送去了养心殿。
最近嘉嫔没少往这养心殿送东西,借各种由头给方沉俞说好话,明里暗里希望他把这太子之位给方沉俞。
皇上每每见到她也是心烦,唯独意贵妃不同。
“爱妃来了,这次又给朕带了什么好东西?”皇上将意贵妃接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皇上,您先歇歇,尝尝这燕窝粥。”
“好,咳咳咳咳!”皇上将奏折推到一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皇上!”意贵妃给他捶背,“您身体越来越差了,不要过度劳累了。”
皇上点了点头:“爱妃说得有理,大臣们今日催得紧,立储之事,也拖不得了。”
方易尧回了自己的寝宫后,将书案底下的几张纸拿出来,放在烛火上烧掉。
福子是冤死的,药不是他下,是方易尧下的。
早在前一天夜里,他就趁人不注意进了马场,给方临清的马下了药,而福子给方沉俞马下的,只是普通的粉末,无害。
至于福子为何会认罪,人,难免有欲,以利诱之罢了。
况且,能做他的垫脚石,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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