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拉过沈岳询问,“岳儿呀,怎么又瘦了?来,过来些,让外祖母好好瞧瞧!”
沈岳拘谨地上前几步,站在徐老夫人跟前。
徐老夫人出身清贵,规矩极严,对孙辈们从不放纵宠溺,难得这回如此轻言细语。她拉起沈岳的手在她身旁坐下,“孩子,既然来了,就在这边住几天,你外祖父请了个药厨回来,我让他多给你做些滋补的汤羹,把这身体养得强壮些。”
沈岳在徐老夫人身旁如坐针毡,他小心翼翼地道:“外祖母,我身体好呢,就是怎么吃也不长肉,天气炎热,滋补过盛,反而不好。”
徐老夫人也是听人说了太后做的那些事,对他有愧疚,心疼他!
沈露华也跟着道:“外祖母,您快别留他住下,他闹起来,一准把这府里弄得鸡飞狗跳。”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说:“婵儿自开春以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大夫来看了多少回,也看不出个毛病来,你外祖父就请了江南的药厨,我想着顺便也给岳儿调理调理。”
徐清婵病了?莫不是气病了吧?沈露华与徐清婵年岁相仿,从小就不对付,本来这次入宫的人应该是她,换成了徐清婵,她肯定心里气极。
“那清婵姐姐可好些了?”既然听说了,总得关心一二。
候在一旁的二舅母邱氏,也就是徐清婵的母亲答道:“她得的是心病,时好时坏的,这两天又没什么精神。”
徐老夫人瞟了邱氏一眼,算是对她乱说话的警告。徐清婵马上是要做皇后的人,心病这种话岂能随便乱说。
邱氏自觉失言,马上又补救道:“婵儿这孩子就是胆子小了些,一听说要进宫当皇后,太高兴,太紧张,着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的。”
沈露华笑了笑说:“一会儿我去瞧瞧她,看能不能宽宽她的心。”
徐老夫人点头,“嗯!你们姐妹之间有些日子没见了,再过不久,一个进宫,一个嫁人,再想见面就更难,趁现在有机会,多聚一聚!”
徐家人给她的感觉就两个字,虚伪!当然,这里除了徐睿和徐明允。
徐清婵原本定的是户部侍郎的嫡子康敏中,两家人都有意向,还未过明路,太后突然选中她为皇后,这事只能做罢,但仍不能阻止两家想结亲的念头,康家就提出将嫡女康娴儿许给了徐睿。
“那我现在就过去,省得晚些时候天气太热了,影响清婵姐姐休息。”
沈岳听说她要离开,马上也站起来,想了想,问道:“外祖母,听说府里请了戏班子来唱戏,我可不可以去瞧瞧?”
徐老夫人对他没有对孙子那般苛刻,虽不大高兴,也没放在明面上,只说:“唱戏要到晚上,现在还在搭台子,你要是想去看看也可以,别添乱就成了。”
沈岳连连道谢,徐老夫人却越发的不高兴,暗叹这个外孙太不成气,若是他能像徐睿那样,何至于被人扔进斗兽笼中吓到尿裤子。可外孙就是外孙,是姓沈,不在她跟前,她想管教,也是鞭长莫及。
沈露华带着木莲来了徐清婵的闺房,见了面却是吓了一跳。几个月不见,她瘦了好大一圈。
徐清婵怏怏地靠在榻上,见了她也不起身,偏了偏头说:“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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