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严向今没有开灯,他坐在茶几上回想着刚刚和陈正观的电话。
不是学校的男生,那会是谁呢?
肖兰从哪里认识的外面的人?
严向今没有一点头绪,事情的不可控让他十分烦躁。
起身走向厨房,摸黑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常温的凉水喝下去,烦躁的情绪丝毫不减,他打开冰箱,取出几个冰块来放到杯子里,手腕轻旋,冰块轻轻敲打杯壁。
黑夜里,特别安静,只有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
严向今喝着冰水,头脑渐渐清明。
他摸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小谢,帮我找个靠谱点的私家侦探,要快,最好明天把人约到办公室来。”
小谢有几秒停顿,“严总,您明天行程可是满的,我约几点?”
“几点都行,你尽管约,其他的我来协调。”
“好的严总,明白了。”
“嗯,你辛苦。”
严向今挂断电话,低头把剩下的冰水一口喝尽,杯子重重放在柜台上,里面的冰块猛得被震起,又轻轻落下。
他一抬手扯下身上的长袖衬衫,露出壮实挺括的后背,走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冰凉的水流过全身,刺激着每一根神经,通体舒畅。
严向今从架子上取一条毛巾,快速擦干头发,转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一室静谧,电脑屏幕泛着幽幽的蓝光照亮了他的脸,他握着鼠标,点进工作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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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天已经连着一个星期都是灰蒙蒙的了,街上的行人一个个都戴上了防霾口罩,公园里遛弯、跳舞的大爷大妈都不见踪迹,估计都在家猫着呢,这破天儿也就打工人不得不出门了。
早上八点多,老三在剧院门口的小摊前停了下来,伸着脑袋在车里张望。
“嗬,我说大妈,您这早餐品种越来越丰富了啊,煎饼果子、烤冷面也就算了,这连炸糕麻团都有了,牛啊!”他两手在兜里竖了大拇指,衣服兜被顶出两个小尖包来。
小摊大妈呵呵直笑,问他:“小伙子吃点啥?”
老三只戴着毛线帽子,从地铁站一路走过来,脸已经被吹得有点红了。他眼睛在小摊上飞快地扫过,指着中间那口圆圆的摊煎饼的鏊子说:“还是来个煎饼果子吧!”
一阵冷空气袭来,老三吸了吸鼻子,缩着肩膀看大妈动作熟练地刷油、倒面糊,一个煎饼很快就做好了。
大妈把煎饼装袋递给他,又问:“不再来个豆浆?天气冷,喝点豆浆暖和!”
老三应一声:“好咧,来一个吧!多少钱?”
“总共13块,”大妈掀开棉布,从保温箱里拿出一杯豆浆,装在塑料袋里递过去,指了指玻璃上贴的二维码,“扫这里哈。”
老三付完钱,拿着早饭往剧院走,旁边一辆车突然减速,停在他身边。车窗摇下来,车里有人喊:“老三!”
老三看是一辆陌生的宝蓝色X7,疑惑地弯腰往车里看。
“哟!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的男主角嘛,你还知道回单位呐?”说着打开车门坐进去。
老三把两手放在暖风口搓,满足地叹息:“外边可真是太冷了!”
李屿年关上车窗,把暖风调大点,转头问他:“你还没摇上号呢?”
“太难了!我跟我媳妇,我们俩加起来摇了也有五十次了,也没摇上。原来每期摇号我还都守着,现在都无所谓了,爱谁谁吧,反正也摇不上!听说马上要有新能源号了,我打算让我媳妇排着,好歹搞个电车先开着吧。”
老三终于觉得暖和点了,打开煎饼袋子咬了一口,问李屿年:“你咋换车了?”
“没有,这是我妈的车,她刚买的,给我开过来了,说是让我给她磨合好了再送过去。”
老三哈哈直笑:“阿姨也是个神人,她懒得磨合就扔给你了…”
“可不是嘛,我前几天走了一回高速,全程85开的,旁边的车一辆辆嗖嗖地从我边上超过去,我就只能干看着…”
一个煎饼果子三下两下被老三消灭,李屿年已经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
他下车,从后座拿出自己的包,招呼老三:“走吧!”
老三插上吸管,低头喝了口豆浆,迈步跟上他。
老三看着他问:“听说葛导要重排《金风岭》,你是来排练的吧?这次让你演哪个角儿?”
“我还是演陈山来老师的儿子。”
“你这都演过陈导电影男主角了,还给你演个小角色呢?”
“那还想怎地?这个戏适合我的角色除了陈老师的儿子,就是猎户的儿子了,猎户儿子那个角只有一句台词,上场就领盒饭了,知足吧!”李屿年摁了电梯按钮,电梯停在7楼,他们还得等一会儿。
豆浆很快见底,不好喝,一股糖精味,下次不买了。
老三把空了的塑料杯子扔进垃圾筒,四周看了一下,低声说:“这些天你不是没来嘛,有人就说你是演了电影飘了,我查了查,这话是从小高那传出来的,小高跟咱们俩同年进的,院里的戏没演几部,这几年尽接外戏了,电视剧没少演,全是记不住名的小角色,他这是眼红你呢,你小心着点。”
李屿年皱皱眉头,“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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