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陆与珩为御史中丞,封谢沉为宁远将军,大肆封赏谢氏族人,这就是姜则给谢谨的补偿,他削了她的司空之位,在其他方面十倍的还给了她。
如此行径也没人敢说什么了,群臣都不打算再理会这些荒唐事,封赏处罚全在帝王嬉闹之间,这官位还有什么意义。
此外,谢谨都敢提着剑硬闯建康宫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昨日她出宫之后亲自去了庾氏把那四颗人头给收了,血腥狠辣的,庾氏的女眷都被她吓晕了好几个。
现在他们都明白了,谢谨真的开了杀戒,谁要是敢拦她,准备好送命吧。
以前的谢谨尚且存有人性,如今她是再没了顾忌。
庾长瑄听完那圣旨,不由得冷笑,他偏头注视右侧的谢谨,说一句毫无波澜,泰然自若根本不过分。
“大将军很好,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不愧是你父亲一手带大的。”
他避世多年,就是为了躲开谢容的锋芒,谢容死后,庾氏曾经打算倾巢而动,偏偏谢谨不输其父分毫,他们只能再次隐忍。
庾长瑄等了太久,选择在谢谨送陆与珩和谢沉入朝堂之后出山,也是因为这是她最容易被群臣围攻的时候,到底他是算漏了一步。
论心机谋算,谢谨远远不如他,可是她敢杀人,不需要理由的杀人,只要她手里捏着兵权一日,就没人敢真正问她的罪。
“但愿有一日,天下人皆与大将军为敌之时,大将军也能杀尽天下人。”
“不劳太师费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第一个灭族的就是庾氏。”
谢谨头颅微微上扬,她看着姜则,眼神冰冷幽深,把他的恐惧激发到了最大。
“朕,朕近来处理朝政颇感困顿,诸多事宜不甚熟悉,便由大将军,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尚书左丞伴驾处理朝政,退,退朝。”
毫不夸张的说,姜则是逃出太极殿的。
“哼!一个臣子,把陛下逼到如此地步,如此奸臣贼子,真是天要亡我大魏!”不合时宜的辱骂在巍峨肃穆的太极殿内回旋,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清晰。
谢谨转身,将手中的朝笏放下,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颍川陈氏的家主啊,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竟也没看出您老人家是位耿直忠义的忠臣。”
那陈氏家主正是桓景的岳丈,两鬓斑白的老人怒容满面,就差指着谢谨鼻子骂了。
“就算老夫未曾有过什么丰功伟绩,对于你这样的奸臣,天天人人可训之鄙之,你将皇室置于何种境地,让天子依你之意行事,莫非你要当皇帝不成!”
“还请陈公慎言!”王韫之往前走了一大步,也是没有想到此人如此放肆,敢在太极殿说这种话,谋逆逼宫的帽子一旦扣上,谢谨算是永远都要背负骂名了。
陆与珩在后面又是着急又是恐慌,他想做些什么,奈何那里是神仙打架他根本插不进去。
“想去就去,有大将军在,不用怕。”谢沉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与珩忽然放松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陈公可愿听下官一言。”
所有人都看向陆与珩,一下子接受这么多注目,他心跳的极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下官陆与珩,见过陈公。”
“下官以为,陈公与大将军的争论实属没有必要。”
谢谨蹙眉,呵斥道:“你下去!”
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动动手指就能捏死陆与珩,他现在跑出来说话不知道会入了多少人的眼,他把自己送上风口浪尖,实在危险。
陆与珩抿唇,向着谢谨作揖,“大将军不必担心。”
他随即面向群臣,他们的目光有鄙夷,有探究,有嘲讽,有喜悦,陆与珩掐了掐手心,开口说话。
“陈公今日挺身而出,恰好也证明了陈公心系朝纲,心系大魏,实乃忠臣良相所为,若是人人都能如陈公一般指责奸臣,是大魏之福。”
“然陈公说大将军是奸臣,下官不认同这一点。”
“陛下自十岁登基,年幼无知,对于朝廷大事本就是生疏的,此时若无旁人指导,陛下于朝事自然更加烦躁,大将军提议设立辅政大臣,在下才疏学浅自不必论,御史大夫和尚书左丞皆出身世家大族,才学深厚,入朝久矣,对于陛下来说,有了他们的分担,压力会减轻许多。”
“这陛下好过了,朝中事也有贤才指点,岂非天下万民之福,大将军这样好的提议,怎么能说她是奸臣。”
陆与珩从心惊肉跳到渐入佳境,甚至可以很自如的应对别人的问题。
“你是谢谨推举入朝的人,自然为她说话,就算此事有理,她提剑硬闯建康宫怎么说。”
“下官的确是由大将军推举入朝,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可下官想问一句,难道各位家主没有把自己族中的人送入朝堂吗?下官自认为有几分本事,敢问各位家主的族亲又有多少是有真才实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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