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抱着她来到寝殿,挥退殿内伺候的宫人,将她放在龙榻上,又将她身上的斗篷解开。
她下意识想抓起被子挡住,秦洵抓住她的手腕,眸子里有炽烈的火焰在跳动,紧紧的盯着她,他爱她此刻的坦荡,他不许她挡。
他知道她忘了他,那他就要让她一点点的记起来。
宁悦兮只得咬牙忍了。
冰凉的大手抚上来,动作很肆意。
宁悦兮身子一僵,她压住心底的那股不适道:“今夜不行,先让臣女和离。”她不想顶着苏夫人的身份和他做那些事。
秦洵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苏停云,绝做不出这样的事。
秦洵猜到她的心思,薄唇勾起一抹讥诮,他的手上增了几分力道,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他道:“朕不动你可以,你一声不吭嫁给别人,朕还未惩罚你?”
宁悦兮要被他气死了,分明是他始乱终弃,却还怪她嫁给别人,难道她还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不成!
她咬牙道:“那皇上想要怎么样?”
他起身覆上去,唇贴肌肤,张开嘴,牙齿用力咬下去。
宁悦兮疼的吸了口气,心里暗骂一句:“疯子!”
秦洵咬了一口松开,满意的看着她白的晃眼的肌肤上渗出鲜红的血,而他的薄唇也变得绯红,令这张俊美的脸更显妖异。
他要咬她,除了惩罚,还有多少心思在里面,只有他自己知道。
若是苏停云看到这个印记,便应该明白,这个女人是他秦洵的!
到了后半夜,雨停了,宁悦兮穿着已经烘干的衣裳从乾清宫出来,外头还是一片漆黑,好在秦洵已经替她考虑周全,派了两个心腹侍卫送她回国公府。
回到国公府,宁悦兮已经非常倦怠,可她并无睡意,她去盥室沐浴了一番,杏雨看到她月匈口鲜明的咬痕时,吓了一跳,打着哆嗦道:“姑娘,皇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宁悦兮的肌肤极娇嫩,若留下什么印记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消除,何况还是被咬破皮了,大概会留下疤。
宁悦兮见杏雨红了眼睛,杏雨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和秦洵的过去,杏雨都清楚,宁悦兮也没什么好瞒她的,她靠在浴桶边缘,怔怔道:“杏雨,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容思了?”
杏雨眼泪吧嗒往下掉,哽咽道:“对不起世子爷的不是您,而是宫里那位。”
沐浴结束,宁悦兮让杏雨替她磨墨,她执起狼毫,在纸上写下“和离书”三个字。
杏雨怔住了,她震惊道:“郡主,你为何要与世子和离?”
宁悦兮手下没停顿,她轻声道:“我本就配不上他的爱,如今更不配了。”
杏雨不再往下说,她只觉得自家郡主真是太苦了。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庭院时,宁悦兮从房内出来,她和往常一样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蒋茹见她神色憔悴,以为她是担心苏停云睡不好,她拉着儿媳的手道:“兮儿,你别担心,你爹爹已再次入宫求情去了,皇上想要咱们家的兵权,咱们就给兵权,总之一定会将容思救出来。”
宁悦兮闻言,心中一震,随后又苦涩一笑,原来他竟是冲着苏家的兵权来的,是她太天真了,还以为他只是想要夺走自己。
昔年她的父王掌管天下兵马大权,父王战死后,他手中的兵权一分为四,分属郑国公,定国公,护国公以及大将军杨显风掌管,定国公谢家乃罪后谢氏的娘家,当年随废太子秦淳造反,失败后,谢家满门被斩,谢家的兵权便被秦洵收回。
当年杨显风扶持秦洵登基,如今更是皇上器重的股肱之臣,能令秦洵不安心的,也只有郑国公苏紫尧,和护国公陈松了。
一箭双雕,真是好计谋。
午前,郑国公从宫内回府,满脸如释重负之感,他说到下午,苏停云便能回来了。
果然,过了午时,苏停云便回到了国公府,他身上只有点皮肉伤,锦衣卫并没有为难他,由此可见,圣上抓他只不过是个幌子,要苏家的兵权,要苏停云的女人才是真的。
和父母说过话后,苏停云走到她面前,他望着她笑道:“兮兮,我回来了。”
宁悦兮想到要与他分离,心酸难忍,泪珠如雨般坠落。
苏停云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他见不得她哭,心疼的要死,他本想替她擦眼泪,身上脏兮兮的又不敢碰她,只得轻声哄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好不容易,宁悦兮才止住眼泪,李霜见在一旁看着,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苏停云这幅模样,怎么也得先洗干净才行。
辞别二老,小两口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苏停云在盥室足足沐浴一个时辰才出来。
他换上天青色妆花缎芦雁纹宽边直身,散着头发过来,他拉起宁悦兮,笑道:“兮兮,为夫最喜欢你梳的头了,今日替夫君我梳一次如何?”
宁悦兮抬眸与他对视,男人嘴角挂着笑,精神奕奕,瞧着她不高兴,刚经受了牢狱之灾还要变着法子来逗她开心。
宁悦兮鼻尖一阵发涩,她根本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应了声:“好。”
也许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替他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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