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一直盯着Beta跑远才收回视线,舌尖顶了顶上颚,放低声音说:“那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说的真好听,”贺景往后靠着,半眯着眼睛看他,“这几天你是不是活腻了,我喊你喊不动了?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我就是最近太忙了。”林痕伸手够他旁边的酒瓶。
“和我有什么关系,”贺景打开他的手,捏紧他下巴,用力收了收,恶劣地弯起唇角,“嗯?我问你呢,你是什么?”
林痕眉头皱起,片刻,又恢复平静,当着一屋子的人的面,一字一顿:“是你的狗。”
贺景这才笑了,松开手摸了摸他耳垂,声线微扬,“过来,陪我喝酒。”
林痕又往他旁边坐了坐,两个人挨着,四条大长腿挤在一起,运动裤和西裤的对比显眼。
他开了瓶酒给贺景倒好,放到他面前,又转头给自己倒。
贺景看着面前的酒,“啧”了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正常哪个不得喂到他嘴边。
林痕愣了愣:“什么懂事儿?”
“没什么,”贺景拿过酒喝了一口,心情因为林痕的那句‘你的狗’变得相当不错,眼底带笑地说:“你这样也挺好。”
林痕是死板了点儿,但贵在听话,随叫随到。
林痕莫名被夸,也跟着笑了,但心里却还因为刚才被迫说出口的话而压抑着。
贺景喝起酒没轻没重的,没人看着能喝到胃不舒服,林痕专挑度数低的给他开,贺景看出来了也不说破。
林痕只比他大一岁,但很多时候贺景都有种林痕比他成熟很多的错觉,甚至到现在,只要林痕坐在他身边,他就很舒服。
他从来不缺爱,但被人全心全意地喜欢的感觉,他很享受。
“少喝点儿,你没吃东西吧。”
“吃不下。”
“怎么了?”林痕放下酒杯。折腾到现在,贺景才开始说他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贺景搂过他的腰,在手里捏了捏,一脸不快地说:“老爸让我画幅画,我不喜欢,画不出来。”
“一定要画?”能制得住贺景的也只有他爸了,林痕认识贺景这么多年,发现贺景唯独听贺年的话,就算不满意也总会被贺年以各种理由让他不得不照做。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贺年虽然对贺景有要求,对这个独子,本质还是溺爱的,不然也不能造成贺景现在的性格。
贺景“嗤”了声:“他说一定,但我画不出来,他有什么办法。”
“必须画的话,我请假陪你吧。”林痕感受着腰上熨烫的温度,跟着贺景一起懒洋洋地靠进柔软舒适沙发里,心里逐渐松软。
“真的?”贺景扬了扬眉毛,幼稚地记仇他的拒绝,“这次不上班了?”
“你如果心情不好我肯定陪你呀,”林痕一脸认真,微微皱眉,郑重地说:“在我这儿什么都没你重要,你不是一直知道。”
贺景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他还心安理得地享受,反正只要能看见他林痕就高兴,也算等价交换了。
两个人窝在一起,四条长腿搭在茶几上,贺景的脑袋搁在林痕肩膀上,和他一起看林痕用超市wifi下载的手机视频,时不时对弱智剧情嘲讽几句。
林痕连视频里的是男是女都没看出来,记吃不记打地选择性遗忘刚才的事情,全身心地享受这一刻的贺景。
亲近的,温顺的,依赖的……就像,是他的。
实在太喜欢贺景了,贺景随口一句话林痕都能短暂地当成真的,然后哄自己开心,乐观的像个傻逼。
可惜幸福总是短暂的,一个视频刚播放完,忽然有人喊贺景去玩儿“转盘”。
林痕知道这个游戏,大少爷们蒙着眼睛扔纸飞镖,对面站着一排漂亮的Omega顺时针绕圈走,扔中谁带谁走……据说,这个游戏刺激的地方就在于,很多富家Omega少爷因为好玩儿也会加入进来,至于你能不能扔中这些“金苹果”,就看运气了。
“别去。”
林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住了贺景的手。
“嗯?”贺景起身的动作停下,看过来。
“你就在这,看会儿手机不行吗。”林痕说完自己都差点笑了,说的什么话,他要是能拦住贺景,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是。但总是没记性,无论多少次,都想试试,试试留住他。
还是不甘心,哪个男人愿意看自己喜欢的人抱着别人。
果然,贺景拿开他的手,不无好笑地说:“我来这儿不玩,和你看电视?林痕,有空去看看脑子吧,我怕传染。”
林痕额角一跳,脾气上来,语气很冲地说:“你知道他们干不干净?”
“这次全是‘苹果’,哪一个不比你漂亮有意思。”贺景玩味的语气让林痕听出画外音。
他一个胡同泥里滚大的混混,有什么资格评价那群锦衣玉食漂漂亮亮的小少爷干不干净。
贺景看着他眉头紧蹙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挑起眉梢,眼底闪过一抹期待,“你吃醋了?”
林痕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闪过贺景和那群人挨在一起的场景,声音低哑:“我脑子没病,不会吃醋。”
贺景眼底闪过不满,看了看对面,还是靠回了沙发,任性又恶劣地开口,“不想我去也可以,那你在这儿跟我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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