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石林中,赵莼已有些许经验,只是影猴刁钻,仍需要她悉心防备。
此外,她更察觉到,这一次入阵,石林分布似乎与前次并不相同,浓雾之下,不知自己下步踏到了何处。
待穿林而出,松下石碑赫然是:
赵莼,练气中期,七刻!
快了整整一刻钟,却仍然是狼狈模样,赵莼微蹙眉,不甚满意这个结果。
但她发现,此处有地险、有敌攻,正是磨炼剑术与身法的好地方,若先前只存了借石林突破练气六层的念头,现在是如逢甘霖,想借东风,让疾行剑法与蛇形步更臻上境。
一次不成,就再试!
她身上尚宽裕,经得起这番花销,若是疾行剑法能再次突破大成,一身战力又是大增。
穿行石林极为耗费体能,赵莼之极限,一日不过能四次,三日后,方能一日穿林五次。
待半月而过,赵莼已在三分石林记了七十三次名,最快时候能到四刻钟,其中石林走势之变与影猴之扰仍是她的极大阻碍。
途安与她已经熟稔,大清早瞧她走进来,挥动手头墨笔,喊道:“可还是记五次?”
赵莼甩出个布囊,嗯了声,算是应答。
“再过几日,可要上百回了,也不见你休息,真是铁人一个。”
她这半月,累了就在小阁中打坐调息,饿了就从纳物布袋里拿干粮吃,晚上照例回石洞中修行,日日不动摇,叫途安看得瞠目结舌。
“修行之事,怎容懈怠。”赵莼目不斜视,将周身袖口衣摆收整,回道。
修士如她一般勤勉的也有,途安见得多的却是半吊子出家,凡仆环绕,整日享乐的。有人卯足了劲儿,直往天上去,自然也有人乐于现状,奉行及时行乐之理。
多数修士,是少年时心气甚高,每日勤修不辍,指望筑基甚至凝元,挥手山河断碎。待寿元渐短,愈发觉得前路无望,便将目光放到眼前行事来了。
守夜的老者,亦是途安同僚前辈,听得他描述赵莼“是个满心里只有修行二字的怪人”时,搓捻胡子咂嘴道:“但愿她走得远些,别半路跟旁的一样,走着走着就停了”
不管此二人作何想法,赵莼倒是颇有所得,两日前,蛇形步入得小成,她便从六刻直上至四刻,身法的提升,让她行进轻便不少,出阵时,已不复先前狼狈。
若是能将疾行剑术大成,不定能入得二刻钟内!
赵莼咬牙,此关无论如何艰苦,她定然是要破的。
如此忘我修行,及至一月后,终是在斩劈影猴之际,忽地福至心灵,挥出圆融一剑,疾行剑术臻至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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