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他就清晰地看见沈延眉角抽搐了两下,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啧。果然是口是心非。
“那狐狸倒是不错,还是皇上赏赐的,不过彦昭开口找我要了,总不能不给。”
江闻岸诚恳说着:“日后得了稀奇玩意儿先让你挑,可以吗?”
沈延终于肯别过脸来看他:“是父……那个人赏赐的?”
“不是你自己猎的?”
“不是啊。”江闻岸微微瞪大眼睛,迅速回想了一下原著的内容,“江闻岸”会打猎吗?
好像是不会的,有一场冬猎的剧情,好似“江闻岸”并没有参与围猎。
还好还好,只要不叫他去骑马射箭就好。
江闻岸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只见沈延目光灼灼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期待。
他挥去乱七八糟的思绪,答道:“当然不是我猎的,瞧那狐狸的眼睛就知道非一般人可得,我连骑射都不会,如何猎得?”
“况且你没有仔细瞧瞧吗?那狐狸腿上没有伤口,不是猎来的。”
沈延的眉心微微舒展,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释然,他点了点头。
江闻岸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点头的意味,但看着小家伙方才的别扭全都消散,也是松了一口气。
又忽而想起不仅他自己不会骑射,小家伙现在恐怕也还不会,读书习字,骑马射箭,这些都是要让他学的。
读书习字他可以教,骑马射箭还是得找人来教,他一桩一件盘算着。
好在弄雪阁偏僻,距离各嫔妃皇子们的住处都较远,平日里除了来听学的皇子们,甚少有人过来。
他给沈延找了个骑射先生,趁着江闻岸给皇子们上课的时间偷偷把人送出去学习,夜晚归来由他教着习字读书。
沈延聪明,加之听完江闻岸讲学之后又夜夜挑灯看书,不过一月就已经能基本通读文章了,每每遇到困惑的地方又能及时从江闻岸身上解惑,进展很快。
这夜,沈延练完射箭拖着疲惫的身子归来。
用过晚膳后便回房间等待江闻岸过来。
这些日子江闻岸都会备好热水给他泡脚,热敷身子,放松肌肉。
累是累了点,沈延觉得倒是不算很难捱。
“辛苦了辛苦了!”江闻岸给他倒好热水,试了水温之后才让他把脚伸进去。
他自己则另准备了一盆热水泡毛巾,给沈延热敷。
那日为他处理伤口之后江闻岸就托人在外头为他寻找有效的祛疤药,终于寻得了一种名唤了无痕的药膏。
先在额头上涂了半月,的确有效,沈延额上的红色烙印已经变得很浅,不近近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江闻岸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上斑驳的痕迹,不自觉用手指戳了一下。
沈延身子一僵,肩胛骨紧绷。
近日沈延练习骑射辛苦,饭也吃得多,江闻岸一应给他最好的,营养全都跟上去了,他的身子已经不那么瘦弱了,只是白皙背上的伤痕实在触目惊心。
“我看那了无痕膏用着还行,背上我也帮你涂?”
“不用。”
沈延目光垂下看着被他搅动泛起点点波澜的热水,摇了摇头。
“背后又看不见,不必浪费。”
这了无痕膏确实贵,花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都是“江闻岸”存下来的,他可一点都不心疼。
身为一个被皇帝放在眼皮子底下空有虚衔的先生,江闻岸实在想不出他从哪弄来的这么多钱。
左右“江闻岸”现在用不上,用在沈延身上正好,就当是帮他积德了。
江闻岸已经自顾自取来药膏给他抹上,还不忘调侃道:“怎么能说是浪费呢?这地儿外人是看不到,总有人会看到。”
冰冰凉凉的手指沾着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沈延背上,有些酥酥麻麻的痒,他腰板挺着没有乱动。
“内人么?”
“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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