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自己换些钱财来埋葬父亲的那位姑娘穿着一袭白衣,披着麻布服,带着一条白色的抹额。身形并不宽阔,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架势,她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言清秋。
言清秋这才看清她的长相。这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瓜子脸,皮肤白皙,一点也不像山野里养大的孩子,一双眼睛又圆又润,湿漉漉的看的人心生怜爱。
只是这女孩子,双眉细浅,却有竖立之势,眉头轻皱,额间形成的纹路不像苦楚,倒像是……
一时间,大庭广众之下,二女对视无言,气氛颇有些微妙起来。
邵逸仙像是忍不了这种不把他当回事儿的气氛,找存在感似的向言清秋大吼回去,“有未婚妻又怎么样,这明启城谁不知道小爷我跟个傻子定了亲,那傻子还能找我来不成?”
说罢,他又回头拉扯那小娘子。
那女子连忙低下头躲闪,却还是被邵逸仙死死抓住了手腕。
摸着女人的手,邵逸仙顿时飘飘然起来,在那纤细的手腕上摩挲了几下。
小娘子的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我不会跟你走的,就算死也不会。”
她说完这句,作势就要回头往墙上撞去。
没走两步,就撞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美得出尘的小姑娘。
言清秋稳住她,让她站在一旁,转而向邵逸仙笑道,“这位公子,人家姑娘这不是摆明了不愿意委身于你吗,你又何必逼的这么紧,倒叫人看了笑话。”
围观的人们觉得有理,纷纷劝邵逸仙不要再坚持,有违君子之道。
“什么君子之道。”邵逸仙用鼻子冷哼一声,“她既然写了价格,我给了钱,她就该跟我走。她既然做的是这个买卖,无论商品是什么,难道不应该遵守卖家的信义吗?”
他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旁边围着的人们又纷纷觉得很有道理,转而又指责起那想要葬父的姑娘来。
“公子此言差矣。”言清秋从容不迫轻摇手中的蒲扇,“这做买卖是要看眼缘的,问了价不卖的客人有的是,怎么就不许卖家相面了呢?您瞧那灵鼎钱庄,分明是做生意的,可向来是看缘分收客,不合眼缘的,,一律不收,公子怎么不去那里闹事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况且人家姑娘明明写了是要为奴为婢,公子您上来就说要纳妾,那姑娘又怎么能同意呢?”
听到这话,邵逸仙反而笑道,“姑娘这就是有所不知了。这小娘子虽然长相标致,可这价格标的实在是高,你可知,五十两银子,已是普通人家一家子过两年日子的钱财,一般去人牙子买奴婢哪有这么贵的。况且她都跪了好几天,好几个想买的人都被她拒了。”
他暧昧的笑了一下,“就连怡红春的姑娘,大多也是到不了这价的。她想要为奴婢是假,想要攀图富贵才是真呐。我看姑娘你通身气派,想必是哪家深闺的小姐。女孩子嘛,不懂世事,就是容易被骗。”
胡搅蛮缠的功力还挺深,这些话看着有道理,可实际上竟是些歪理,就算姑娘的要价不高,他也会说她自甘轻贱,本就是什么都能做的货。
此时,众人的表情已经逐渐变得轻蔑和鄙夷起来,甚至有好事者已经开始起哄,叫言清秋这小姑娘回家问问父兄什么是怡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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