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志驾车从“慧心阁”驶回陆家老宅不过一刻钟,都在华侨城,只是从山脚下的高级洋房区域,平平稳稳地爬坡越岭,来到半山的别墅豪宅而已。
陆家老宅被山面海,藏身于郁郁葱葱的山林中。临海的地方,入夜多微雨。
余志准备打开车顶棚换换气,却被岳母制止了。
“小志,刚刚做完艾灸,受不得风的!”
余志讷讷不曾多言语,默默地按键关上的顶棚。
车里及其安静,落针可闻。
一路上,余志从后视镜默默观察,岳母的面色越发阴郁,脸上挂着幽幽不定的神情。
也不知道,岳母对于他们小两口之间的龃龉知道几成?
余志俨然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情,内里一边对自己看到的场景开始存疑,似乎这一切不可置信;另一则便是有些茫然若失,恍惚跌入了无底冰渊。
余志平稳地将车停在路面车库,绅士地打开后座车门,用一手护住唐宛如的头顶,轻轻搀扶着岳母走进老宅。
临进门,管家张姐毕恭毕敬地迎着,一起走进一楼客厅。
“先不忙开饭,我们在茶室聊点事!”
唐宛如轻轻地推开张姐的手,示意她不必跟来。
余志待岳母坐定,起身阖上了茶色磨砂玻璃推拉门,宁和一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妈妈,饮什么茶?”
余志一如往日温柔地唤着唐宛如,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慢慢地半蹲半倚在茶几边儿上,身子微微倾斜,他正准备从橱柜里准备拿茶叶。
从进门到坐下,唐宛如脸上的滞郁之气未曾肖解半分,余志料定岳母要开口的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系,甚至可能她也难以启齿。
是啊,自己的女儿闹出来的事儿,该谁身上都会生出彻骨寒意。
“英红九号!”
唐宛如思忖片刻,淡淡然说着。
余志微笑中向着老太太,有的事早晚都要面对,好在是岳母来和他聊,平日里这对半母半子就十分亲后,可能他们凑一起,把话说开了也好。
须臾,余志取出茶叶,从茶海旁边取来开水,取来盖碗,用茶铡取5克左右,轻柔地搁在盖碗里面,从旁侧缓缓注入微微凉了一会儿,约莫90摄氏度的水,用盖碗轻轻撇去茶中浮沫…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功夫茶沏制的工序,还是唐宛如昔年教于余志。
余志给唐宛如斟茶时多了一分,似乎有些难捏不定。
“小志,你也有心事?”唐宛如果然观人入微。
“妈妈,你先说,愿闻其详!”
余志心念一转,把话语权主动让了出来。
唐宛如脸上的肌肉悚然抽搐,就连嘴唇也跟着剧烈地哆嗦着。
岳母一向用医美技术在脸上下来不少功夫,花甲之年脸上似乎难以看到明显的皱纹。
余志顾不上岳母面前面目有些狰狞可怖,他为岳母又添好茶,又起身轻轻得拍拍她的后背。
“慢慢说,什么事我们都不要过于激动!”
余志说着倒觉得那是说给自己听的话。
“小志,你坐!”
唐宛如含泪戚戚,用手肘微微撑着右侧的沙发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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