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眉心微拧,“东厂?”
他看向一旁的高声,“高声,你觉得如何?”
东厂的人,向来行事没个分寸,当永乐的师傅,怕是不太合适。
高声却道,“陛下,老奴觉得公主殿下的提议不错。”
“这凌贺虽好,可到底是外男,教公主习武,实在不算合适。”
东厂的人,在这一点,倒是合适了。
永嘉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见沈千昭确实是习武的兴致浓烈,也不好打击她,“那明日让高声去给你挑一个...”
沈千昭唇角微勾,“儿臣自己去就好,正好也想去瞧瞧这东厂到底长什么样。”
上辈子,宋怀之所以会成了她的习武师傅,是因为后来一次在宫外同游人游玩时遇刺受伤,永嘉帝给她安排了人教她习武,为的是让她学着防身。
她当时对习武之事没有半分兴趣,觉得习武辛苦,十分抗拒,对宋怀百般刁难...
这次,她主动拉近,提前和宋怀认识,她要一点一点,把宋怀紧紧的拉在自己身边。
一旁的采秋额角直跳,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三天两头都上赶着去同那东厂的番子扯上关系?
难道真是前些日子发热,烧坏脑子了?
永嘉帝笑,抬手勾了勾沈千昭小巧的鼻尖,“你啊,真是贪玩。”
永嘉帝此举便是默许了。
沈千昭乐了,挽着永嘉的胳膊,脑袋在他肩膀处蹭了蹭,“父皇待儿臣真好。”
一旁的高声看着这父慈女孝的温情,也不由笑得眼角弯弯。
皇室中,亲情最是难能可贵。
永嘉帝揉了揉女儿乖顺的脑袋,“你若是能同你皇兄也这般撒娇,他待你,怕是要将父皇也比下去了。”
永嘉帝提的,自然是沈千昭的哥哥,太子沈千暮。
沈千昭小时候和沈千暮关系最好,形影不离,爬树捉虫,下湖摘莲蓬,这些个事是没少做。
可自从沈千暮小时候重病过后休养了几年,性情大变,身子骨更是羸弱,兄妹之间便疏远了。
与其说是疏远,倒不如说是性子活泼的沈千昭对这个突然变得一板一眼,不再同她一起打滚的哥哥有些陌生了,有距离感了。
沈千暮对这个妹妹,却是依旧的宠爱,只是这份宠爱,早已失去了妹妹的回应。
小的时候沈千昭不明白为什么沈千暮会性情大变,后来知道了,可也已经晚了,兄妹之间的情分,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沈千昭眼角弯弯,连带着脸颊上,都挂着浅浅的两个笑窝,“那等皇兄回来,儿臣便到他那去撒泼打滚,瞧瞧是不是同父皇说的一样。”
永嘉帝愣了愣,倏尔笑了,“好,若是不一样,和父皇讲,父皇骂他。”
他从前几次想修缮这两兄妹之间的关系,沈千昭都是一笑带过,这次却是回应了。
永嘉帝甚感欣慰,儿女能和睦相处,最好不过。
沈千昭笑盈盈的应下,“好。”
...
晚风习习,穿着一身东厂服饰的宋怀进了屋中,将手中的刀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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