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佳凝坐回了祠堂的案几旁,将她抄写的纸张挪开,好整以暇地打算看看冬梅今儿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冬梅自是不知自己早已被看穿,见姑娘等着了,她赶忙讨好着上前,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还在不遗余力的上起了眼药。
“姑娘今儿可是亲眼见到了,那邵家二郎是个何等货色,根本不值得您为他伤神。”
“姑娘何必还为了那等品性之人动气?要依着奴婢您自是要抬头寻良人的。如今低头还不算,难道还要在那等小人面前垂颈弯腰不成?”
冬梅一边说,一边把一碗香汤、一碗浓茶、一只漆盘、一碗燕窝、一副竹筷拿了出来。
傅佳凝先是抬手,将食指指尖浸入香汤中净手,又由着冬梅服侍着含了一口浓茶净口。
冬梅将这两物撤掉时,傅佳凝借着她转身的机会,凑近了小点和燕窝闻了闻。
燕窝没问题,这小点闻依旧没什么气味,但离近了却看得到一丝银色。
果然又掺了水银进去,量依旧不大,每块点心上就用针尖沾着扎了几下。
就在那些细小不起眼的针眼儿上,一丝银光若隐若现,不仔细去瞧压根就看不到。
傅佳凝说是这燕窝没问题,是水银这种东西压根不溶于水,放进燕窝里,哪怕只有一丝也是肉眼可见的。
而燕窝也很是金贵,一般的毒沾染上,它就会变色,呈现出一种不新鲜的状态。原主那般挑剔的人儿燕窝有问题,太容易被看出来。
且她在傅家可是最娇贵的,别说是头疼脑热,就是多打一个喷嚏,傅家上下都会紧张的把府医拉过来,给她请个平安脉。
这微量的水银可以悄无声息地慢慢沉积,不用特殊的法子排不出来,到一定的量了才会忽然发作。
且一般的医者都不识得汞毒,连病症的源头都能诊错。
这才是最高明的下毒手段!
其他的毒多少都会引起不适反应,国公府的府医可不是养着吃白饭的。
这也是在吃食上动手脚,冬梅只敢动用这还不为人知的水银的原因,也是指使她如此做的幕后之人的高明之处。
傅佳凝眯了眯眼,在冬梅转头回来时,装模作样的夹了一筷子点心,在没有针孔的位置小小咬了一点。有没有刮掉一层皮都不好说,她就腻烦地皱了眉,撂了筷子没再动第二口。
倒是一碗澄净的燕窝粥,傅佳凝在用了一口后眼睛微亮,旋即一口又一口的喝了个干净。
冬梅伺候在旁,再如何卖力地替秋菊吹嘘,说着小点她做得多用心,傅佳凝都没碰第二口。惹得冬梅纳闷之余,心中猜测着姑娘是吃腻了这一口,还是腻烦了秋菊?
还不等她琢磨出答案,傅佳凝放了碗,就让她唤了秋菊来。
冬梅心有猜测,出了祠堂打算去叫人,见春兰刚好收拾妥当浴房疾步而来
她干脆在祠堂门前顿住脚,颐指气使着用鼻孔看人:“姑娘要找秋菊,你去,把人叫来。”
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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