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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涧月扶额,刚挖眼珠就抽血,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阿姐!”风涧澈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风涧月,手中的剑刺向血眼魔。

血眼魔眼睛一转,看了一眼风涧澈,不做理,转而又看向风涧月。

风涧月想捂着手,不让血流出来,却丝毫动弹不得,鲜血流向空中蔓延开来。像一株开满花的巨树。风涧月脸色煞白,忽的想起盛淮的小和尚说过她会出事,原来不是开玩笑啊!早知道当初就买一个佛珠手串什么的带着也好啊!

忽的想到纵横棋局可以吸纳魔气,风涧澈一下提起了精神,“阿姐,何以为局?”

风涧月双眼迷离着,半晌才悠悠无力地开口,“且听,风吟。”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无力。

失血过多会死人的,古代有输血技术和设施吗?风涧澈抬手,棋盘红线飞起,刺向血眼魔,“何以为局?且听风吟!”

纵横棋局的红线逐渐盖住了血眼魔的红光,良久,图腾消失,一直流着血,沾着沙子的眼睛落在地上,滚到风涧澈脚边,风涧澈一抬剑,直接戳在眼珠子上。沉鸿立在地上,收起纵横棋局,空中的鲜血落下,溅在了风涧澈的衣摆上。

风涧月嘴角挂着血,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人也早已晕死过去,手背上还不断有血留下,好像要流尽最后几滴血一样。风涧月缓缓落下,风涧澈飞身上前接住她,风涧月轻飘飘的,像一缕残魂一样。风涧澈抱着风涧月,握住她流着血的手,一脸慌乱,声音也忍不住颤抖,咽了咽口水,“阿姐,阿姐你别吓我,阿姐你醒醒……”

轻轻摇着怀里人,却不见她有丝毫反应,探了探风涧月的鼻息,呼吸很微弱,因为血液流尽,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脉搏跳动。

有流沙落在风涧月身上,风涧澈打横抱上她,御剑飞出了沙沟!就在离开沙沟的一瞬间,地面一阵颤动,风涧序立即御剑带上云卿韵离开地面,只见沙沟逐渐合起来,让人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有条沟。

风沙漫上,风涧序紧紧跟着风涧澈,远远地看着风涧月安静的躺在风涧澈怀里,一脸忧心,“怎么回事?阿姐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风涧澈只觉得耳边全是被放大的风声,完全听不清风涧序说了些什么?

找了个背风的沙丘停下,云卿韵立即上前查看,风涧澈一直握着风涧月的手,不愿松开。轻声道,“阿姐,你快醒来看看我,我还没学会拼音呢!你起来教我好不好?”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云卿韵一皱眉,现在这个情况很是棘手啊!

“别问那么多,先救人。”风涧澈着急地吼道,云卿韵被这一吼吓得一哆嗦。

风涧序走近,也是一脸担心,“师姐,阿姐她,很严重吗?”

“阿澈……别吼人。”风涧月缓缓睁眼,声音很虚,她是被风涧澈的吼声吵醒的。

“好好,我不吼人,阿姐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风涧澈连连点头,柔声到。

云卿韵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风涧澈,“这是我在盘云山得到的血疴,能快速引血和造血,应该能救师尊。”

云卿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风涧澈接过木盒打开,只见里面躺了一只蜜蜂大小的黑色小虫子,“以后再说!”

“这需要以至亲之人的额间精血做引子,再以大量灵力稳固元神,而且精血和灵力必须出自同一个人,此法,很耗元神和修为。”

风涧澈一愣,至亲之血,他,不是。风涧澈呆愣着将木盒交还到云卿韵手中,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行,我不行。”

迷迷糊糊中,风涧月听到风涧澈的话,微微有些触动,他,不愿救她吗?她的性命于他而言,还不及修为重要吗?

云卿韵一听到风涧澈的回答,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愣住,“师兄你……”

对上风涧月不可置信又质疑的眼神,风涧澈心底猛的揪着疼,眼底是说不出的复杂,半晌才吐出一句,“阿姐我,我真的不可以,对不起……”

“澈哥哥,你不想救阿姐吗?”风涧序黑着脸,以他的修为,想要救阿姐很困难,但风涧澈不一样啊,风涧澈如果出手救人,最多养两三月的伤,最差也就修为掉一个阶。

风涧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手忙脚乱,只知道一味的摇着头,后退。风涧序上前推了风涧澈一把,气愤到不行,“你不救阿姐,我救,枉阿姐对你这么好,你个白眼狼。”

风涧澈不解释,说着,风涧序拿过云卿韵手中的血疴走到风涧月身边。

风涧月眼皮勉强地睁着,虚弱到,“阿序……别冲动,卿韵,快把咳咳咳,把阿序带走。”

云卿韵鬼使神差的没有动,哭到,“师尊,你会死的。”

眼看着风涧序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额头,风涧月一皱眉,吼道“我让你把他带走!”所谓吼,也只不过是耗尽力气发出微弱的嘶哑声,像一只哀鸣的乌鸦。

云卿韵抹了抹眼泪,假装拽了拽风涧序。

风涧澈看着苟延残喘的风涧月,对上她失望又焦虑的神情,一把夺过风涧序手中的匕首,在他额间划下一道大拇指长的口子,取下一滴精血滴在血疴上,而后把匕首随手扔在地上,漠声道,“快去救人。”

风涧序恨了一眼风涧澈,上前将血疴放在风涧月手背的伤口上,血疴就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风涧月摇着头,“阿序,快住手,你的修为不够,你救不了我的!”

风涧序眼眶里有热泪涌出,额间还在不断地流着血,“阿姐,我有抓紧修炼我一定能救你。”

风涧月看着风涧澈,眼底有一丝责备和怒意,云卿韵看到风涧月和风涧澈的眼神,不露声色地挡在两人中间,“你走,师尊不想看到你!”

风涧澈垂眸,眼泪不经意间落到了衣间,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风涧月只知道,再醒来时,浑身酸痛。风沙已过,风涧序躺在身边一动不动,额间的血早已凝固在脸上,稚嫩的脸上显得此刻苍白又狰狞。云卿韵在两人之间来回跑动救人,时刻关注着情况。不远处的风涧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师尊,你醒了。”云卿韵激动到,风涧澈的目光也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一脸担心,却不敢上前询问。

风涧月谁都没理会,挣扎着起身,走到风涧序身边,抚过风涧序的脸,“阿序,怎么样了!”

“不太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云卿韵脸色有些凝重。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风涧月眼神忽的一狠,脸上明明什么情绪都看不出,却就是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我……”云卿韵一时语塞,她不想拦,不想让风涧月死。

风涧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罢了,不怪你,你也拦不住她!”

说着,风涧月将风涧序打横抱起,离开,风涧月的表情很冷淡,风涧澈和云卿韵都只敢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回到地金客栈,风涧月紧紧锁上门,不让任何人靠近,风涧序额间还有一点点的血渗出,取精血的伤口最是难以愈合。风涧月找来伤药,给风涧序头上缠上纱布,清理这脸上的血迹。瞬间看起来像一个贪玩磕破头的小孩。风涧月驱动灵力,查探风涧序的体内,只残留几丝灵力孤独地游走,风涧月抑制不住眼底的眼泪留了出来,“真是不自量力!”

“这次算我风吟欠你的!”揩了揩眼泪,风涧序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风涧月本想给风涧序输入灵力调息,可风涧序的身体根本就吸纳不了她的灵力,只能先带他去一个灵力充沛的地方吸纳天地灵力。

第二天一早,云卿韵就来敲门,“师尊,天太冷,师尊喝些姜汤吧!”

敲了半天的们都没有反应,云卿韵觉得不太对,鼓起勇气推开门,手中的姜汤却洒了一地。房间里空无一人,云卿韵心里一慌,风涧澈走了过来,“阿姐去哪儿了!”

“师尊不见了,还不快去找!”云卿韵还在气风涧澈,看着他就一脸没好气,说着摊开手,一只蛊萤飞起来,还好风涧月给她留了几只蛊萤,

可蛊萤飞在空中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风涧澈御剑带上云卿韵,“师尊已经走远,蛊萤感应不到她了,这个时候,阿姐应该是回听萧山了!”

一路回到听萧山,风涧月身后背着一个半大小孩,站在山下,看着直通山上的阶梯。风涧月皱眉,听萧山上被人设下禁制,不能御剑。以前除非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发生,否则绝对不会设下禁制,所以听萧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涧澈和云卿韵赶来的时候,风涧月正一步一步想把风涧序背上山。两人正想帮忙,风涧月头也不回,喝到“谁都别碰他!”

说着,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石梯上覆盖了几尺厚的雪,一脚踩上去,脚就被埋在雪里,传来雪被踩碎的哗哗声。风声呼啸而过,吹乱了风涧月额间的头发。风涧序额间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了,脑袋垂进风涧月的颈间,风涧月柔声,“阿序,再等等,马上就到了!”

风涧序没有一丝回应,说着马上就到,可阶梯还是一眼看不到尽头。风涧月已经感受到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气了!好死不死,寒症这个时候发作。

风涧澈和云卿韵在后面跟着,却一步也不敢靠近,看着风涧月一步一蹒跚地往上走,背影冷到让人心痛,云卿韵远远喊了一声,“师尊,你休息一下吧!”

风涧月不回答,不能休息,风涧序等不了了。唤出非寂当做拐杖雪里留下她的脚印,裙底已经被雪水打湿了,贴在小腿上,无端又添了几分冰冷。

风涧澈看着想上去帮忙,可刚走近,风涧月便低吼到,“你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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