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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父,在我回答您的问题之前能冒昧问下您这辈子可有做过恶事?”程安怀谢过老管家递过来的水,张口就把老管家吓得差点端不住手里的盘子。

这位小客人可真是...口无遮拦。

徐兆听了也没生气,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问道。“拉同行下马算不算恶事?”

“在商言商,这并不算。徐伯父身上有九枯木可见是知道自己身上有东西缠着您。”

“丫头,你竟然知道九枯木,你和林曲非是什么关系?”徐兆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先问道。

想到那个每天都要承受病痛折磨,见到她却喜笑颜开的人,程安怀收起笑。“没什么关系,只是听说他擅长种植桃木,九枯木也只有出自他栽种的桃木才能将驱邪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确实如此。”徐兆叹息一声。“得到九枯木花费了我不少时间精力,你能对九枯木都这么了解,定也知道我身上的一些情况了。”

“徐伯父,今天这东西被我收拾了顿,这段时间不会来找你麻烦的,放心。”程安怀信誓旦旦道。

知道她怕鬼,古河大师特地教了她不少对付邪魔鬼怪的术语,一般的小鬼她都是能对付的,这时候程安怀当然不会说实话,这可是收钱的买卖。

“这怨鬼只接近有仇有怨之人,徐伯父明明一副百岁之相中堂却又覆盖浓浓死气,可见已被这怨鬼缠了不少年。今日若不是耗费了我大半功力,您今日怕是要被她折磨一番。”

徐兆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面容一下苍老了许多。“恶事这辈子我是觉没做过,这辈子觉得对不起的人却有一位。”

他转头温和地看向徐朝然,追忆起十几年前几乎被他刻意要忘掉的事。“在和明婉结婚前,我曾有一位青梅竹马,就差一步双方就商量订婚事宜了,她家突然破产。为了躲避巨额债务,她一家人不得已来找我,结果中途发生了意外车祸。”

“也是我粗心,没留意她家的情况,等我知晓事情经过也为时晚矣。”徐兆叹息一声。“本以为她走后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直到三年后遇到朝然母亲。”

徐朝然第一次听严厉的父亲提起他自己的过往,也有些惊讶。

“如果是这般,那这怨鬼缠着徐伯父就有些无理取闹了。”程安怀生气道。“人这一生生老病死是常态,早已阴阳相隔两端还不让您有自己的生活?这不是爱,是霸道,是自私。”

这话说完,程安怀明显看到徐兆印堂的死气淡了很多,她沉思了一下。

徐兆被她逗笑了:“小姑娘家家的,还在读书就懂这么多?”

“那是因为我也知道什么是爱。”程安怀这话一出,一旁的徐朝然感觉有些坐立难安,有种被点名的害臊。

她是在说他吗?

徐兆没有看到自己儿子的小动作,好奇问道:“那你告诉伯父,什么才是爱?”

“爱是相互理解。就像徐伯父您,因为爱,您也自愿为她承受了三年孤寂,其实您大可不必,您在这一份感情中才是最大付出的那个。”程安怀语调平缓有力。“我想以徐伯父您的人品,如果当初她没有出事故,您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是不是?”

“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如果她还在世,我是断不会再让她有半点担惊受怕,当年她应该是吓坏了吧,所以连死后都缠着我不敢离去。”徐兆历经沧桑的眼中夹杂水光。

死气逐渐减淡,徐兆的面色显而易见地红润起来。

程安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徐朝然身边,高声道:“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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