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阁将收集来的两个小青瓶,分别滴入一碗纯净水中,血液在水中扩散,却迟迟没有融合在一起。
“果然,”姜阁吃惊半晌,转念便想到了冼尚书,忿忿道:“我就说魏姨娘与冼尚书总有些古怪。”
无论是十三年前插足她们的家事,还是这些年对于林微然的关照,都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大娘子打算怎么做?”梁小娘问道。
“我要告诉官人!”
姜阁一刻都忍不了,等着撕破那娼妇的脸。
前厅坐着林梓杰及姜阁,还有梁小娘,这时再唤来魏姨娘,基本是将林府有名分的大人集齐了。
“什么事啊,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林梓杰下了衙便被叫了过来,一天天的家宅不宁,弄得他真是头疼。
有个瑾然的前科,对于后宅内院的事情他是觉得烦忧乃至于恐惧。
家和万事兴,要是不和,传出去被别人参个治家不严的本,他的官位也朝不保夕,彼时她们养尊处优的日子也随着倒塌,这些个见识短的妇人怎么就不懂,不能体贴一下他呢。
魏姨娘与林微然蹒跚而至,到了门口却望而止步。
大娘子与梁小娘还有父亲都在场,她们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想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娘,我觉得你先别进去,先在门口观望,我先进去探个究竟,若是有什么事情,您再想想法子解救也来得及。”林微然说道。
一起进去,等出了事就没人能出来搬救兵,谁知道她们肚子里都有什么坏水。
魏姨娘觉得有理,因此便侧过窗边,躲过下人的视线,偷偷听里边的对话。
“哟,你倒是来了,你小娘呢?”姜阁一见林微然不再隐藏昔日的和气。
昔日只是做做面子让官人没那么厌恶她,但微然现在就算个屁,一个连姓“林”都不配的野种。
“小娘说是有公事在身没法立即抽身,等忙过这一阵,很快就会来了,不知母亲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林微然向诸位长辈问安。
“我呸,”姜阁一口啐了一脸,“哪里来的野种,你也配叫我一声母亲?!”
林梓杰被姜阁突如其来的无礼给激怒了,“你这又是做什么。”
哪里还有个做长辈的端庄,想来自己养的鲜廉寡耻的女儿被送去了寺庙怀恨在心罢了。
“官人,您还不知道呢,林微然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此事天神共愤,还请官人明查。”姜阁跪在了一边,一来就抖出这天大的秘密。
魏姨娘在窗边听得发怵,面色苍白跑了回去,准备飞鸽传书唤来冼煜景求助。
这个信息量过大,林微然都一时不知道从哪里接受。
林梓杰抓起案几的茶盏,忍无可忍丢在了姜阁的脚边:“休得胡言!”
这顶绿帽子,戴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是耻辱,何况又是在这妻妾面前丢的脸。
“官人您若是不信,大可以从那碗水里与微然滴血认亲,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就让瑾然在寺庙被雷电劈死,若是有半分虚假,任由官人休了我下堂去!”
姜阁字字铿锵有力,说了这么凛然慷慨的话都没有红过半分脸。
因为她根本就没撒谎。
“胡闹!胡闹!”林梓杰雷霆大怒,胡须沾满了唾沫星子,“微然若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那谁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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