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谨昏昏沉沉醒来,看到身旁坐了一个人,一个激灵站起身。
“青衣姑娘?”齐朝谨看到身旁的人是青衣,又把目光看向对面透进天光,破坏的墙体。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青衣仰头看他,“你中了咒术,沉睡不醒。”
“咒术?”齐朝谨撩起衣袍坐在青衣对面,一脸认真地请教:“何为咒术?昨晚发生了什么?”
“是一种让人昏睡的法术。”青衣答。
“青衣姑娘,你可还好?”齐朝谨面色紧张,十分担心的模样。
青衣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我无碍。”
“昨晚是谁来了?”齐朝谨转头看向对面的牢间,“造成这么大动静,来头肯定不小。”
青衣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木人,说:“是它。”
齐朝谨皱了皱眉头,他从手中接过小木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青衣知道齐朝谨有很多疑惑,以前不愿意解说的事,因为魔物的出现改变了青衣的心态。
若人间依旧只有人间事,那么她还是会把自己游离在外,不掺和进世间恩怨。
可现在,人间不只是人类所在的人间,还出现了三界之外的魔,作为正统上界仙灵,她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任其嚣张。
青衣向齐朝谨耐心解释道:“天地有阴阳,世间有明暗,人心有善恶。这世间有一种东西叫魔,魔是恶念邪气的化身。魔物擅长蛊惑人心,为非作恶,那些邪恶的、阴毒的、残暴的,所有见不得光的情绪是魔物最好的养分,天下大乱是魔最想看到的局面。”
青衣拿起小木人,说:“昨晚出现在狱中的是魔物操纵的傀儡。”
齐朝谨屏气凝神,在脑海里消化青衣所说的话。
他觉得这个世界和他想象中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或者说,这段时间的经历正在一步步拓宽齐朝谨的想象。
死魂、“鬼兵”蛊毒术、血蝶妖,而今又出现了一种叫魔的东西。
齐朝谨觉得这天下怕是再出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稀奇了。
齐朝谨把目光看向青衣,“青衣姑娘,你的意思是最近发生的事其实和魔物有关,是他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目前看来,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齐朝谨挺直腰背,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庄重地说:“青衣姑娘,可否把你知道的有关魔物之类的事告知于我,我想学习涤除邪魔的法术,尽己所能为世间除害。”
青衣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低声道:“好。”
若是齐朝谨,她愿意在天道允许的范围内把知道的教给他。
齐朝谨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地说:“我那我以后是不是该叫青衣姑娘师父?”
青衣别过脸,说:“我不收徒弟。”
“可是你教我这么多玄门妙法,虽无师徒之礼,但……”
青衣打断他的话:“三人行必有师焉,难不成这天下所有人都是你师父?”
青衣黛眉微扬,似笑非笑,眼中透着活泼灵动的光彩。
齐朝谨呆呆地看着她,“青衣姑娘为何不愿收徒?”
青衣瞪了他一眼,把齐朝谨的小心脏瞪得乱跳了几分。
“世间人伦关系是一张网,系着因果线。”青衣没有正面回答。
齐朝谨明白了,她不想和他有牵扯,哪怕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教授了他许多东西,她依旧不愿意和他有牵扯。
青衣姑娘不愿与人有因果。
齐朝谨有些失落,很快又摇头笑了笑,他抬眸看着青衣,目光熠熠,神情轻松,甚至有些愉悦。
齐朝谨头一次对青衣有了真实的感受。
之前那种无形的隔开他们的屏障似乎消失了,他真正接触到一个有情绪有性格的活生生的青衣。
一个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心怀慈悲的好姑娘。
“你笑什么?”青衣觉得齐朝谨看她的目光变了样,似乎比以前的恭敬克制多了些识破人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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