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转过回廊穿过洞门来到了郡王府的花园,现在六月,花园中有一片荷花池,里面的荷花已经茂盛地盛开,莲叶布满整个湖面。
荷花池中建造着几座漂亮的亭子,或大或小,用曲曲折折的道路和拱桥连接着,可以从这一面直接通到另一面。
亭子四角高高翘起,灰瓦红柱,高出湖面半米,周围用白玉砌成的栏杆围着,茂盛的荷花紧紧凑凑地开在亭子外,站在栏杆处伸手就能摘到亭亭玉立的荷花和莲蓬。
而现在云翘暖就爬到了白玉栏杆上,面朝着湖面,他半边屁股坐在最上面那一栏,手往后掰着栏杆,穿着绣花鞋的脚踩在最下面那一栏上,玉晴玉墨两个小侍紧紧抓着他,姿势非常危险。
“主君,你快下来吧!这样太危险了,待会儿爷回来看到该多心疼啊!”
“她哪里会在意我,她都要将外面的狐狸精娶回家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许温根本没听到云翘暖和自己的两个小侍在演些什么戏码,她看到这一幕,心都快跳出来了。许温直接跑到亭子处,用手抓住云翘暖的手臂。
“为什么要跳湖?”
云翘暖转身看到许温,倔强地控诉道:“妻主自己做了什么为何还问我,成亲之前妻主明明许诺过只会娶我一个,但现在竟说什么要将那蝴蝶楼的头牌公子纳进门,那妻主何必担心我是生是死,就让我跳湖死了算了,免得留下来碍你和这郡王府新主君的眼,呜呜——”
云翘暖本来是假做戏,但现在却有些真的伤心了,眼泪啪嗒一声掉出眼眶,他才和许温结婚一年,但许温违背承诺的速度让他完全猝不及防,一想到郡王府要多一个许温喜欢的男人,他就慌得手足失措,只能想到这种办法赌自己在许温心里的位置。
许温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她娶云翘暖的第二年,她说过只想要云翘暖一个人不假,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遇到第二个喜欢的男人。
对方叫雀樱,出身京城中的一家青楼,是个才貌双绝的人。许温喜欢上对方也就不打算否认,许诺会为他赎身,让他进郡王府。
但是云翘暖根本不能接受,一说这件事就炸了,还和她闹起脾气。
许温这下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云翘暖不是真的要跳湖,她看着云翘暖泪眼婆娑的眼睛,心里仿佛吹过一阵风。
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这是十年前那个云翘暖,那个还很活泼,漂亮地像一颗宝石,不可方物的云翘暖。
虽然在女尊世界,但云翘暖的轮廓线条并不像其他男人那么柔和,他大概有一七几高,眉毛干净眼睛却明艳,嘴巴小,上唇薄,下唇丰润,唇色偏橘调,是个浓颜系的男孩。
身材也不是那种纤弱如柳的瘦,反而他身上有肉,腰却很细,腿又长,许温看上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说什么傻话,就算他进府,你也是郡王府永远的正君。”
云翘暖没有觉得安慰,反而他更委屈了,原来妻主铁了心要纳那个青楼出身的公子吗?到底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才让妻主如此执着,云翘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死了。
云翘暖脸上的泪掉得更加厉害,像是不断线的珠子一样,他一向很会哭,成亲之前他一哭,许温啥都守不住。
哭的太厉害,云翘暖话都说不成来,只能像个赌气包一样,那双艳丽漂亮的眼睛盯着许温,无声地诉说委屈和哀求。
周围站着的玉晴玉墨不由低下头,喉咙中也有点哽咽起来,玉竹甚至发出一声抽泣,爷真的要抛弃主君了吗?
而风吟雪鹰两个人则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许温才是他们的主子,虽然主君也很好,但是对于主子的想法,她们不能干涉。
许温抓着云翘暖的手依然紧紧的,如果云翘暖没有光顾着伤心,他一定会注意到这点,然后知道许温在逗他。
许温用另一只手给云翘暖擦了擦眼泪,然后问:“真的不想我纳别人?”
云翘暖也不说话,就是哭得更厉害了。
许温叹了口气,“好,我不纳别人。”
云翘暖立即看向许温,怀疑地求证,“真的?
他不敢相信许温竟然那么快就改主意了。他是最爱许温的人,也知道许温有多么固执自我,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逼许温承认是他更重要还是那个青楼公子更重要。
“真的。”许温回答。
“你不能接受,我知道了,这是唯一一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说好了,许温握住云翘暖的腰,将他从白玉栏杆上抱了下来。
云翘暖今天穿了一件裙摆印着石榴花的裙子,橘红的色调十分衬他。而风吟刚才给许温换上了一件靛蓝边的外袍,云翘暖的裙子垂在许温小腿处,情景唯美得仿佛一幅画。
刚才还伤心的玉晴玉墨等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将手握拳放在胸口处,整个人都升华了。
主君和王爷这次吵架终于吵完了吧,也不会有什么侧君侧侍进府,真是太好了。
其实上辈子许温也妥协了,没有让雀樱进府,当时云翘暖在她心里的确比雀樱的分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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