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许济誊那阴魂不散的家伙不是走了吗?怎么才掌灯又出现在楼里了?
栾孑心脏狂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是一定要回宫的。这种烟花之地她一下都不想待着。今日最好就能动身。那么半个月后她就可以进宫了。
栾孑搜寻四周,在床边的柜子里找到几锭金子塞进钱袋。此时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待她收拾停当之后,栾孑贴在门上往外看。好在软烟罗糊的窗户轻易便可以看见外面。
栾孑看了半天,确定许济誊不在外边了,这才煞有介事地打开门来。
一脚踏出门口,栾孑暗自窃喜。许济誊真的不在对面看着自己了。
正是她欢喜之余,肩上突然一重。
栾孑吓得一激灵,连忙去看,就见一女子扶着自己的肩膀无辜地看着自己,“栾姑娘,您没事吧?”
“你是何人?”栾孑惊魂未定,见女子生的模样俊俏,身穿绣花小袄,祥云修边宽裤,腰间扎了一条青色带子,打扮的朴素,另一只手里端着托盘一副感恩戴德地看着栾孑。
听她这么一问,那女子收回手来恭敬地行礼,“小女秋棠,晋阳府人士。”
栾孑打量她一眼,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观之她体态从容,是在家受过教的样子。见四下无人便问道:“你可知怎么出去?”
秋棠脸上飘过一丝沮丧,垂头丧气道:“不瞒姑娘说,小女也想离开这里。”
栾孑见她这般,发间连支绢花都没有别着,顺手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别在她发间,好心劝她:“你在这里不用伺候恩客,端茶递水好歹有口饭吃。”
秋棠不解其意,自以为栾孑救过她是可怜他们同病相怜,没成想栾孑竟这般劝她,着实是辱没了她,伸手取下金钗递到她面前道:“小女幼承庭训,不敢违背。入得此门已是大逆不道,岂有随波逐流之理。”
栾孑闻言纳罕,是她第一眼就看轻了秋棠。是她认为风月楼中没有有骨气的女子,便以为他们都是自甘下贱的存在。
诧异之余,栾孑将秋棠伸出来捧着金钗的手合上推回去,“是我唐突。这钗子你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秋棠看着栾孑的眼睛,里面并没有自己。无心之人不过是敷衍,她轻笑一声,将托盘连带簪子放在窗台上转身往外走去。
栾孑四下看过,确实没人,提起裙摆胆战心惊地往楼下走去。
风月楼不比别的青楼,它成立将近百年不衰,故而在管理上更规范许多。栾孑从二楼下到一楼的时候,便看见一壮汉拦住秋棠盘问,“干什么去?”
秋棠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栾孑后回话,“去厨房端吃食,姑娘等急了。”
那大汉并不怜香惜玉,倒也没有为难秋棠,“厨房的吃食等一下自会送过来,你若捉急便在此等着。”
秋棠碰了一鼻子灰,假笑道,“那倒不必,我先去为姑娘梳头。”
说过,秋棠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栾孑出逃的第一条路就这么堵死了,灰溜溜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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