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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萌萌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陷入了莫名尴尬的气氛中,唐隐主要是因为兽王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过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个跑路的血族就是他,想到这里唐隐淡定了下来,他拿起金色海螺放在耳畔,一个人看向窗外辽阔无垠的宇宙,根本没有看之前还念念不忘的尤安。

对唐隐而言,尤安的血虽然闻起来很好喝,但对方在他心中的定位从始至终都是那位人鱼歌者的替代品。

曾经沧海难为水,耳边放着那位顶尖歌者的歌曲,在尤安没有流血的情况下,唐隐对尤安提不起多少兴趣。

他对一个人感兴趣时,无论对方的态度有多么糟糕,他都充满了耐心和热情。

对一个人失去了兴趣,对方就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不过尤安还是有些区别的,可能有毒的空气?

一个或许封印过他的嫌疑人,如果不是尤安的实力强大身份敏感,毫无证据杀了尤安会招致人鱼族的疯狂报复,唐隐更愿意把尤安当成血包关在古堡里,血存够了再杀。

耳边的歌声在刚开头的部分寂寥深邃,充满了纯粹孤寂的美感,像海面上漫步的神明持着烛灯走在迷雾中。

随后那更适合吟唱圣歌的男声渐渐缱绻起来,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像一场捉摸不定的雨亲吻海面。

节奏越来越紧凑急促,男声的力量一层一层加强,到了高潮部分,一切柔情的因素都被抛却了,宛如雷霆割裂黑夜,狂风暴雨,磅礴、庄严、悲怆,激流的浪潮似乎汇成了一支支悍不畏死的大军,与金色的雷霆搏斗。

深蓝的大海被血染红,那高亢到极致的歌声忽然降了下来,舒缓沉寂得如一阵穿梭过所有葬礼的风,歌声抚慰过的尸骸开出了连绵的血玫瑰,颓废糜烂,低沉微哑。

那歌声越来越低沉轻柔,轻到像是怕惊扰了一场梦,唐隐怔怔地倾听着,这首歌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他很少会被歌曲触动,然而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感受到颤栗。

海螺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重归于最初的寂寥。

“金色海螺是人鱼族特产,这是哪位人鱼送给你的?”尤安在一旁看了唐隐很久,看到唐隐放下海螺时,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爵也看着唐隐等待答案。

他也想知道那位人鱼歌者的身份。

在陆爵接触唐隐的这段时间里,他认为这位血族很少会将一些东西放在心上,虽然说追星尤安,但对尤安的歌都没什么执念,偶尔想起来的时候随便播放当背景音乐听听,从没像对待金色海螺那样,听得那么专注。

名字?

唐隐怀疑尤安已经猜到了音乐鉴赏号是他的马甲,不然很难解释尤安为什么会突然对金色海螺的主人感兴趣。

唐隐花了一点时间去回想记忆里那个人鱼的名字,他记得比较华丽,那个时代的人总喜欢取装逼又拗口的名字,譬如克莱克尔斯帝。

“珀弥利亚。”唐隐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尤安在心里将这个名字默默念了一遍,他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准备回去翻翻历代典籍,也许会找到关于这位人鱼歌者的故事。

“珀弥利亚听起来是潮汐时代的名字,有些像是悲剧神梅耳珀弥妮和颂歌神波利海妮娅的组合,我猜他的音乐风格更偏向于神性的祭祀风格......”尤安通过自己对人鱼族取名的认知侃侃而谈,唐隐闻言也有了一些兴趣,微微点头,偶尔说一些自己的见解。

陆爵坐在这两人中间,一句话都插不上。

尤安得意地瞥了一眼陆爵,然后疯狂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鹏展翅。

陆爵完全不认识这个 “珀弥利亚”,也不理解人鱼有什么破音乐风格,用茶艺一点的话来描述他此刻的内心世界,那应该就是——

好气哦,我好羡慕他们一个个都会唱歌,而我连五线谱都认不全,只会心疼大人......

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难道要暴露自己没有艺术修养的事实看尤安耀武扬威吗?

笑死,根本不可能。

陆爵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板正地坐在座位上,用那张再正直不过和绿茶完全搭不上边的脸问:“原来这位珀弥利亚的风格是这样的,那和尤安殿下相比,孰优孰劣?”

尤安:“......”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那必然是他比较拉胯。

可这种事情自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当着情敌的面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陆爵根本没听过那金色海螺里有什么声音,但也眼睛不瞎,他看得清清楚楚,唐隐更喜欢金色海螺里的音乐,所以无论这两位人鱼歌者谁唱得更好,在唐隐这里就已经有了结论。

那这种情况下就很好办了,比如借力打力,比如顺势而为,比如阴阳怪气......

“是我唐突了,想想尤安殿下的盛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珀弥利亚一定不及尤安殿下。”陆爵慢悠悠道。

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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