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媛抓住来之不易的热搜机会帮朝露在微博和小红书上发布新的内容,同时极力鼓吹她邀请沈家明做嘉宾一起出镜,录一期管理咨询行业相关的职场科普视频,重点针对即将求职的大学生或者考虑转行的新晋毕业生。
脱离《令人心动的offer》这个平台后,朝露发现涨粉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每期视频的写稿和录制都非常用心,收获的赞、评论和转发却寥寥无几。说实话,进入法学院以来一向以优秀的业绩傲视群雄的她遇到这种明明已经耗尽洪荒之力、结果却不理想的情形,挫败感不是不强烈的,甚至一度失去更新的积极性,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花时间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是白诗媛劝住了她。
作为曾经第一手见证TPBoys从穿着淘宝童装的土嗨小朋友从重庆街头走向全国瞩目舞台的经纪人,她深知成名背后的不易。
“你知道我们那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她告诉朝露,“公司没有钱,没有系统的训练体系,更没有专业的团队包装,连我这个经纪人都是业余的,每月拿着刚够温饱线的工资带着三个小学生去他们学校拍写真,去广场中央和地下通道表演捞粉,蹭所有能想到的知名歌手翻唱他们的歌曲指望在微博上会被翻牌。”
“好容易在当地有了一点名气,为了固粉,我跑遍了各大商场求能做主的人借用商场里的空间办粉丝会,在人满为患的商场里卖出500张唱片就够我们傻笑一晚。等到终于被电视台邀请去参加节目,不要说是艺人了,就连后台工作人员也瞧不上我们,鞠躬再鞠躬也只能得来轻蔑的一个眼神。谁都认为这个少年组合只是昙花一现,就连我跟公司老板也不知道他们能走多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用力抓住人家不经意间施舍给我们的机会。”
“后来呢?”朝露忍不住被诗媛讲述的故事吸引,她还以为TPBoys作为国内第一个养成系男团,横空出世后便顺理成章地走上爆红的道路呢。
“别人不屑一顾的机会,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终于闯进了越来越多的人的视野,粉丝数量从十万量级涨到了百万,又跳到了千万。第一个百万是最难的,那之后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我们只是做着跟往日一样的事它便自己越滚越大,直至三小只成为全民皆知的男团。”
“巴菲特说过,第一个一百万是最难赚的。”朝露点头,若有所思。
“一百万,是一个分水岭,能够赚到第一个一百万,第二个一百万就水到渠成了,人生仿佛切换到了开挂模式。三小只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诗媛摊摊手,“成名之前千方百计、绞尽脑汁琢磨的就是怎么才能红,然而红了之后自然也会有新的问题产生,不过这些对你来说还都太早了。”
“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调整心态,忘记你迄今为止所有的成就,重归于零,抱着谦虚的态度勤更视频、手动捞粉。”
朝露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一无所有的过去。奇怪了,其实也不是多久以前的事,为什么现在再让她降低期待就那么难以忍受呢?
“可能我会质疑继续下去的性价比吧,”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毕竟我现在的时间很值钱,不像年轻的时候,穷的只有时间,必须拿它去交换其他一切。”
诗媛认可她的说法,但同时也提出异议,“如果你满足于做一辈子律师,现在这样确实没有必要,但你不是这样轻易把命运交给老板、交给客户的人吧?”
“是,我心中一直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朝露颔首,“迫使我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端看你是否认为我们在做的是一项值得投资的副业了。做投资就要具备长线思维,倘若刚刚付出就有肉眼可见的回报,那大家为什么还不蜂拥而上?世人皆不傻,但能在没有回报的情况下坚持一直付出的却少之又少。”
“所以,成功的永远只有少数人。”诗媛总结道,“我相信你在律所里也见过很多半途而废的人。”
“有些人及时止损也是明智之举。不适合的事情徒然坚持下去也只是损失的越来越多而已,不能因为自己花了太多沉没成本就被套住了。赌徒若不是妄想着一举回本,也不会在赌桌上流连忘返,欠得赌债累累,足够倾家荡产。”
“可你不是赌徒,你只是块缺乏打磨的金子,相信我,再坚持一段时间,你会发光的。”
朝露想了想,觉得诗媛说得不无道理,她现在才刚刚踏足一个未知领域,怎么能够轻言放弃呢?万事开头难,她如今感觉彷徨失措、眼高手低也是正常的。再给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话,那么她再尝试拓展新的副业方式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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