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领着二人到了一间客房门前,便离开了。
二人对视一眼,楼青青伸手把胡汉三推到了前面。
胡汉三刚要敲门,那边已经打开了门。
看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胡汉三尴尬地收回手。
“是你。”楼青青看着一袭黑衣的人,正色道,“父亲有什么吩咐?”
说着,把胡汉三推到一边去,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
胡汉三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沉默驻足片刻,便离开了。
楼青青听到门那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开口问道:“父亲有什么吩咐?”
黑衣人是楼看山的暗卫,常替楼看山埋人,二人打过几次照面。
暗卫递上药瓶:“丞相给你这个,这是一个月的量。”
楼青青接过药瓶,心下讶异,但面不改色道:“辛苦你送一趟了。”
暗卫不愿多客套。
楼青青便也没有多说,将药瓶藏进怀里,推门走了。
回了饭桌,胡汉三看过来,楼青青不愿提起,对方也没有多问。
次日,众人起行去平城。
平城是县治所在,平常很是繁华,许是宁城天花的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宁城离平城很***城中也是人心惶惶。
马车驶入城门,沿街的房间都门窗紧闭,路上偶有行人。
打听过路子,车夫赶马往太守家去。
途径一处市集,集上很是萧条。商户照常叫卖摆摊,行人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
商户要出来做买卖,挣钱养家糊口,这个时候还出来卖东西,也是不得已。
众生皆苦。
到了太守住处,楼青青凭着楼相的信物入了府,太守携一众家丁盛情款待。
于太守年过半百,腆着啤酒肚,脚步蹒跚,走起路来赘肉直晃。
于太守满手油水。
宁城天花的事,想必太守也很是苦恼,一张肥脸上也添了几分憔悴。
小皇帝那儿,可没收到天花爆发有关消息的折子。
宁城爆发天花,于太守隐而不报,他不愿让他的仕途染上污点,于是打算自己压下这件事,让当地医生解决了。
哪料到天花来势汹汹,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
如果他现在上报,中央拨一批高明的医师来,兴许能控制住天花,减少些伤亡。但这样一来,他瞒报的事儿一定会被小皇帝知道。
毕竟宁城天花爆发许多天,他才上报,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瞒了好一阵子。
若是不报,伤亡惨重不说,万一事态愈演愈烈,纸到底包不住火,东窗事发,最终还是会被小皇帝知道。到时候更难收场,别说官职,只怕是性命也没了。
如果小皇帝再派人来查,牵扯出他贪污的那些事儿,他就算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于太守进退两难。
而今他已瞒着府上其他人,自个儿收拾了钱财家当,只等着寻个时机跑路了。
还不等他跑,楼青青便来了,带着的还是楼相的信物。
如楼相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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